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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顾青槐母女走出铺子,邱氏眉眼一横,抬手就扇了李春薇一个大嘴巴:“你个小娼妇!这个铺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竟敢到处乱嚼舌根!再胡咧咧,老娘让老三休了你!”
当初要不是这贱人事先和她家老三睡了,哄得老三晕头转向,她才不会松口答应她做三儿媳!
一个穷乡僻壤,上不了台面的赔钱货,哪里配入她家的门?
她娘家堂侄女不知比这贱货好了多少倍!
里间,老木匠暼了一眼白皮肿眼泡青年,没好气道:“看看你娶的好婆娘!整天就知道惹你娘生气!搅家精!”
白皮青年闻言,不耐烦地瞪了李春薇一眼,又低头懒懒散散地锯木头。
李春薇捂着脸不敢回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白皮青年,见他不仅不帮自己说话,还瞪自己,不禁恨得牙弯。
呸!好你个冯林!没用的男人!看着自己媳妇被老虔婆欺负,也不吭声。
活该被兄弟骑在头上!
不过,今天这一切都怪顾青槐那个贱人!
那贱人在故意整她!
李春薇做出一个极度委屈的表情,哭道:“娘,刚才那对母女的确是我娘家村里的,但她家两个男人一个是痴呆,一个是瘫子,家里只剩了妇孺,穷得连锅都揭不开,根本买不起那么多木具,甚至连根棒槌都买不起。
那小贱人一直嫉妒我嫁的好,所以,故意污蔑我,想要挑拨我们婆媳关系,搅得我们家不安生。”
邱氏一听她说“嫁得好”,气得又扇了她一嘴巴:“她嫉妒你?我咋看不出来?横竖都是你这瘟神惹来的祸事!
你和你那爹娘一样,一家子穷鬼,吸血蚂蝗!上不了台面的下贱货!
老娘告诉你,你娘家欠那家人什么东西,最好别舞到老娘跟前,否则老娘剥了你这张骚皮子!”
蹲在地上玩耍的小女孩见亲娘被奶奶打骂,哇地一声哭了。
邱氏嫌恶地瞪一眼小女娃,恨声骂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赔钱货!”
李春薇微垂眼眸,走上前抱起女儿,眼底渗出浓浓恨意。
她娘家到底欠了顾家什么东西?
李春薇仔细捋了捋,忽然眼睛一亮。
是彩礼!
她和顾青山退婚后,彩礼和节礼钱都没归还给顾家。
那都是顾家自愿送的,凭什么要还给他们?
不过,要是不还,顾青槐那个贱人会不会来木匠铺子闹事?
不行,她得回娘家一趟!
安康木匠铺非常小,大约只有十五六平米。
铺内陈设简陋,相当局促。
木匠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十七八岁的青年,另一个还是十岁出头的小孩儿,两人正埋在木屑堆里吭哧吭哧地刨木头。
瞥见门口进了人,青年木匠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木屑,露出一张喜庆的脸,热情笑道:“婶子,小嫂子,需要打家具?”
顾青槐环视了一圈,见旁边放着几个新做的木椅,便用手摁了摁,发现还挺牢固,就道:“是有一些木具要打制。”
赵樱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槐啊,不是说要多看几家吗?”这家有点小,木匠太年轻,经验也不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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