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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这寒亦不对劲,他从来不苟言笑,为何如此热情?萧语心中疑惑,她扯着白猿转了转,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和她离开时差不多。
为什么他们看到白猿一点都不惊讶?对了,白猿怎么会来了这个世界!
她猛的一惊睁开了眼睛,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她魂魄回到了归墟之中啊。
“萧语,萧语……”她又听到了这隐隐约约的呼喊声音,是谁在叫她?
萧语闭上眼睛,五官五感打开,寻不到声音来源。
她又回想起魂落巫姑的际遇,巫姑的残魂还在画中,寒亦的记忆还未恢复,小彩蝶还来不及放生……
这尘世纷纷扰扰,恩怨情仇,江湖争夺真是令人烦恼,她为什么要去掺和那趟浑水呢?
可那是她离开这个冰冷黑暗世界的唯一机会了,谈何掺和不掺和。
她本就属于这里的,不应出世去招惹世事,落得一身不甘和遗憾归来,白白害了冥王和青女的性命。
只是亏欠的,终是没有机会在偿还了,她不应叫他来云梦之泽寻她,便没有后来的那些事,缘起缘落,又是谁能扭转时空,从头来过呢?
归根到底都是那蒲公英女妖所害,不知那世界后来她是如何个下场?
每每想到这,恨意便满了心头,她被算计得淋漓尽致。
大千世界,偏偏是没有容她之地。
萧语想着想着,魂魄有了困意,陷入了沉睡。
那一声声的呼喊时而是“巫姑,巫姑……”,时而是“萧语,萧语……”时而又是“师父,师父……”旋绕在脑海之中,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原有仙身之时,这里不觉寒冷,从外面走一遭,仙身尽失,心也被破败不堪。只剩下这一缥缈魂魄在这归墟漂浮,不必辨方向,不必管飘往何处,因为都一样的寒冷和孤独。
魂魄卷缩成一团,寒冷并没有消去,真希望有一床灵魂的被子啊。
从那日夜风冒着生命危险进来,告知寒亦,巫姑困于心魔之中只能自救,到今日已经有十多日。
寒亦一日一日的熬着萧语平常最爱的百合山药粥,一羹一羹的喂着,他生怕身体的仅剩的一丝气息断掉。
四大长老没法,没有恢复记忆的宗主对他们不理不睬,一心只在巫姑身上;其间也莫大师来过一次,看了看,对寒亦说呼喊其姓名,多少有些用处。
寒亦便一遍一遍的喊着,直到累了困了,便趴在床榻边沿睡去。
不分昼夜的守着,光洁下巴长了稀稀落落的胡渣,憔悴不堪。
夜风看着如此的宗主,心里难受,后悔急于带宗主回云雾谷。他看着寒亦忙来忙去,又是熬粥,又是喂,又是为其擦脸擦手,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愧疚难当。
他跪在床榻不远处,说道:“宗主,你处罚我吧,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带回来,应该等你记忆恢复再带你回来的。”
寒亦疲惫的眼睛看了眼夜风,没有说话。
端起空碗,绕过他再去盛一碗。
他看着毫无生气的巫姑,在他面前躺了十几日,每日喂一颗护心丸,如今护心丸已经快吃完了,她却豪无起色,两颗大大的眼珠滑了下来:是他自己急于了解自己,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夜风只是提议而已,怪只能怪自己。
“请你不要离开我,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寒亦终是忍不住压抑多日的情感,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往下流。
没有人回应他,他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孤孤单单在这个世界徘徊。
夜风眼泪流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才想起,对于失忆的宗主来说,只有巫姑才是他唯一的亲人朋友唯一熟识的人,而他们对于宗主来说,只是陌生人,包括这云雾谷也是陌生的。
他们根据他们的意愿把他带来这个陌生的地方,还害了他意识中最亲的人,对宗主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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