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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发现场里,我发现了一点不合情理的地方。”听到他问起,沈渊随即淡淡地说道。
“嗯?”石勇捕头顿时就是精神一振。
这件看似毫无线索的凶杀案,好像又被沈渊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把钱府管家叫来……”沈渊向着旁边一看,在捕快当中看到了江都县捕快、也是石勇的副手小山子。
看来他也被调到府衙了……沈渊向小山子吩咐了一句,随后向着石勇跟齐鹤说道:
“死者的屋子里既然点上了灯烛,那就是过了晚饭时分。一般像钱康这样的大胖子,能坐着绝不会站着,能躺着就绝不会坐着。”
“可是他点上了蜡烛坐在桌子边上,那时他在干什么呢?”
“对呀,他干啥呢?”这时的齐鹤也伸直了脖子向屋里看了一眼,随后又把目光飞快地缩了回来,向沈渊问道。
“我看到桌子上,钱康的面前铺了一样东西,”沈渊用手向着屋子里指了指道:“那是一块一尺见方的薄毛毡。”
“然后呢?”这时不但齐鹤没听明白,随着这位宦官的发问,石勇捕头也好奇地看向了沈渊。
“博古架上那些锦盒里,有一块玉明显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沈渊叹了口气,看着这俩不开窍的家伙说道:
“再加上那块毛毡,明显是为了把玩名贵易碎的东西,因为担心失手打碎了,才铺在桌上的。”
“因此钱康死前,应该正从博古架上的锦盒中拿出了一块玉,在灯烛下细细观赏……可是我却没看见毛毡上,和钱康的手里有那块玉,他那张大脸底下也没有!”
“这就说明……”
“那块玉被凶手拿走了!”看来这个齐鹤也不笨,听沈渊说到这里,他居然和石捕头一起说出了下面的结论。
“对啊,所以我才让他们喊管家来。”沈渊用手指了指钱康居住的院子外面,此时外头正有一位身着锦缎,管家打扮的人,胆战心惊地跟着小山子走了进来。
在这之后由沈渊主导,他和石勇捕头两个人依次问了这位管家一些有关钱康和案发时的情况。
原来这个钱康,早些年前还是一个小玉器商,他专门在扬州建隆寺门前的玉器街上,拿着一些劣质的狗玉骗那些过往行人。
沈渊还问了一下这个管家,所谓狗玉就是把玉器烧得极为灼热,然后把它塞到死狗的肉里。这样玉器表面由于冷热温差,就会形成裂纹,狗肉里的血就会沁进玉里去。
然后再把死狗在地里埋藏一年,拿出来这块玉上,就会带着殷红的血沁。
当然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血沁极为呆板,行家一眼就能看穿,只能骗骗外行。
之后钱康不知怎么的,忽然结识了内官监派到扬州的孙德功太监,由此他就开始帮助孙太监在民间采购玉器。
说起内官监,其实是京城皇宫里的一个部门,他们主要掌管的是采办皇帝所用的器物。什么围屏、床榻、桌柜之类,玉器也是其中很大的一宗,而且最容易赚钱。
所以那位常驻扬州的孙德功太监,是扎扎实实地干着一件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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