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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膝上、脸侧,都有淤青。
他挪来一手,大掌轻拢她的膝:“可碰么?”
望枯好心提醒:“我的身子古怪,你仍是治不好我的。”
风浮濯黯然垂首:“嗯,确是我无用。”
——不论她用灵力看了望枯多少眼,也还是心疼。
忽地,二人听第三人跫音相进。
那人一步一碎瓦,又“叮铃”、又“哐当”。
动静这样大,恐是不想隐瞒。
望枯压低嗓子:“有人来了。”
风浮濯自然明白,侧身去严阵以待。将坐于身上的望枯,换为横抱——若有不对,走为上计;若有埋伏,第一处伤,也只能是他的脊背。
那人停于拐角,恐怕气力已绝。
“不必躲了,将她放下。”
是个女子。
望枯抬过头,喃喃呼唤:“……晓宗主?”
一个三步之遥的久别重逢,晓拨雪偏生走了六步。
她还是老样子。
雪色人,惊鸿面。
虽容貌冰封于二十出头,身姿却已挂在黄昏岁暮,风干华年。
担得起一句,久病无医。
晓拨雪看向风浮濯,苍风凌着她的傲气:“倦空君,还不放手么?”
风浮濯的确不撒手,一揖改为躬身礼:“负卿宗晓宗主,久仰大名。望枯吃了太多苦,立身不易,我若抱着,也是替她分些劳累。”
晓拨雪话锋犀利:“倒不必如此拘礼,我与倦空君的年纪,只差两百年,或是说,刚好差个望枯。”
望枯:“……”
怎有为老不尊的暗讽之意?
——稀奇。
风浮濯神色不动:“好。”
晓拨雪漠笑:“白日里,倦空君救了我一命,我自当感激。只是我沉睡多日,醒来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其间,有一句话,是求娶望枯,我只当笑话去听。”
风浮濯:“是个笑话,但并非为假话。”
晓拨雪端身:“你可知,她原先要入我负卿宗修无情道的?”
风浮濯:“略有耳闻。”
晓拨雪:“不怕?”
风浮濯:“为何要怕。”
晓拨雪轻笑,便是风浮濯也没给好脸色:“惺惺作态可过不了我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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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浮濯摇头:“从未奢求。”
相思豆埋下,就不怕长个万年。但若掐了根茎,未死也成空壳。
晓拨雪不退反进:“好,你不是说要救她么?今日你若不行,我便了结你这最后一缕命。”
望枯直肠子,怎知风浮濯与晓拨雪的弯弯绕绕,昂起脸,勒令人伺候着:“既然晓宗主都发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好,倦空君的帕子都拿出了,我平躺此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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