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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第二章

可耳边想起的，不是光头令人作呕的喘息。

而是混乱嘈杂的打斗声。

以及胡海生沙哑的吼声。

他身上的伤还未好，却拿着刀子，用以命换命的打法将光头他们吓退。

自己也倒在了血泊中。

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对我说：“不要去医院，送我回家。。。。。。。”

这次，我没有听他的话。

我有钱了。

本以为他不肯去医院，是嫌贵。

直到医生的病情诊断书送到我手上，才知道他瞒了我很多。

我在他身旁，静静坐到天明，直到他醒来。

“你让我走，也是因为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绝症，不想让我知道么？”

想了一夜的话，终于问出口。

我们才认识几天，但这些问题就是很自然地出现在我脑中，半点也不觉得突兀。

他勉强地笑笑：

“不全是吧。”

顿了顿，他别过头：“走之前，我不想有什么牵挂。债清了，你好生过日子就是了。”

胡海生说，他从没跟人说这么多话。

要死了，有些事也不怕别人知道了。

16岁那年他被卖给光头，为了活命，被迫在光头手底下收债。

直到得了绝症，治不好了，便想着最后收一笔大单，拿着提成，去看一看大海。

死前带着这些年积攒的证据，和光头组织同归于尽。

我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胡海生凝视着天花板：“现在好了，我伤这么重，到死都只能躺在病床上了。”

见我哭着说抱歉，如何都止不住。

他一下子慌了，连忙解释：“我不是怪你，反而要感谢你。”

“你让我有了更伟大的念想，我很想知道，如果当年有人救我，我能过成什么样？我就不会是一个烂在黑暗里，连光都照不到的边缘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