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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坨圆滚滚的泥土就滚到了他的脚边。
季怀瑜默不作声盯着脚下的泥。
天降神雷罚你,你却朝天丢泥巴?
*
“轰隆——”
此刻,谢灵毓正在亭中闭目养神,听见雷响便向不动山看去,正巧就撞见紫电集结,盘旋游走而下,大有吞天之意。
“主君,廖棘手在此,还请主君示下。”
谢灵毓甚至都未抬眸,淡淡道,“剐了。”
廖棘手听得此言,顿时一片胆寒,立马跪地求饶,“小…小郡公在上,当初我绞杀老郡公实属无奈之举啊!天子有令,我区区一介草民自当从命。不……不过,如今我想明白了,小郡公才是圣人遗风兰中君子,天下之主,小的愿改邪归正,为小郡公牛马,生死相随。”
廖棘手受王令领着一千龙吟军在此劫杀谢灵毓,不曾想,人是等来了,被截杀的对象竟变成了自己。
原本,他还自恃是个八品武者,料定谢灵毓生擒他并不会杀他,毕竟这天下间能有一个八品武者相护,比之一支军队也不遑多让,没曾想谢灵毓完全不看重。
谢灵毓转头,眸光淡淡审视廖棘手,“圣人遗风,兰中君子?”
少年郎笑了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你倒是与本君说说,古来哪个圣人也如我这般喜好断人肢解,要能说出一二,今日便免你一死。”
廖棘手被谢灵毓这一眼看得七魂丢了八魄,他讪讪笑了两声。
四周咕咕的声音不断,连同他浑身骨头也不断在抖,这是大鹏鸟吞咽生肉的进食声,那些龙吟军的先锋皆被这些大鹏鸟开膛破肚,成了嘴下鲜肉。
“说不出来?”
廖棘手抖如筛糠,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都说当今天子喜怒无常暴虐成性,没曾想这谢家灵玉比之也是不遑多让,不!更甚有之。天子好歹不杀八品者,可他,连上八品都诛。
谢灵毓眼里投下一片阴翳,“剐了,将他的皮做成引魂幡挂在皇城墙头,司马皇室不是说谢氏谋逆么?本君这便用行动告诉天下人,若我陈郡谢氏要谋反,这天下必成炼狱。”
廖棘手猛然抬头,被谢灵毓眼中的狠绝吓到哑然失声,半响之后磕头嚎道,“求小郡公给个痛快?老郡公之死与我无关啊!是道济与庞陇!小郡公饶命!小郡公饶命!”
最终廖棘手还是没能逃过被活剥的下场,呜咽的哀叫声不绝于耳。十里亭外,残肢断臂,鲜血一地,俨然已经就是谢灵毓口中的人间炼狱。
黛容是墨字寮中唯一女子,看着眼前血腥场景一时忍不住泛起愣了恶心,墨荀生怕她无状惹怒了主君,连忙打发她去盯梢。
不想人才打发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黛容又折了回来。墨荀悄悄看了一眼谢灵毓的方向,见他并未在意,便小声问道,“不是让你暂且回避么?”
黛容白着一张俏脸,有些执念地看了谢灵毓一眼,“我既要追随主君,便要学会适应这一切。”说罢,不顾墨荀劝阻,上前故作姿态回禀,“主君,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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