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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戏院时,外面天色渐暗,连夜风吹来都有些冷意。
谢音楼手提着小巧精致的木箱,肩膀搭着了件男士的黑色西装外套,衬着一身白色长裙更惹眼了,云清梨叫了车来,侧眸看她时,笑道:“这是容与的衣服吧。”
最近一到夜里温度就转凉,谢音楼图个便利,上哪儿都带着傅容与的西装外套。
是略大了些,不过拿来当挡风抵御寒冷,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云清梨一眼就认出来了,指了指这款式说:“我见容与穿过。”
谢音楼瞒不下去,只好实情相告:“顺手从他衣柜里拿的。”
云清梨好在是个心思淡的人,没有什么八卦欲望,在她眼里,男未婚女未嫁,享受着人世间的极乐是人之常情,不该被人定下的条框束缚着。
待来到北城街区一家四层楼典雅徽式的私房菜洋房,进去时,老板亲自过来迎接,大厅还有食客,沿着楼梯往上走,幽静的楼上都是被清了场。
在看见三楼宽敞的雅间内还有些人时,谢音楼才得知,今晚是云清梨与周序之的第五年结婚纪念日。
在座的,显然都是一个圈里相熟的。
所以看见谢音楼来时,都有些意外,甚至有人低声问:“清梨姐身边站着的那位,谁呀,有点眼熟。”
“卧槽……”裴烈手抖的烟又掉了,震惊道:“傅容与的那位啊。”
谢音楼频繁上热搜,会玩网络的都不瞎,前阵子他身边一个网红女友还念过呢,说也想去参加个节目,所以裴烈是认识谢音楼这张美的有点邪乎的脸,立刻将眼神看向周序之:“什么情况啊,你老婆什么时候和容与的老婆玩一块了?”
周序之为了给云清梨庆祝结婚纪念日,今晚特意换上举行婚礼时的白色西服,多年过去,依旧是不减当年清风朗月的风采,神色很从容淡定走上前跟谢音楼打招呼。
谢音楼怎么都没想到会因为这件西装外套给人看明白了,好在她能装得若无其事,见有人提自己,便微笑礼貌的跟人打招呼:“我姓谢,名音楼,是清梨的朋友。”
实际上都好奇的要命,只是这周序之夫妇都不主动介绍,就让谢音楼坐在主位旁边,当个贵宾似的供着。
她短短一句话,就撇清楚了跟周序之的客户关系。
这场隆重的结婚纪念日到最后不欢而散,谢音楼看云清梨的状态不对,及时地跟出去,看到的是,在夜幕路灯昏黄照映下那一张淌着眼泪的脸。
裴妆知道自己说的话,多少有点儿让谢音楼难以接下,又自顾自地说:“我第一次见容与哥这般对女孩子好,没有别的意思。”
莫名的,她的眼神,让热闹的气氛一刹那间静了下来。
倘若生谢音楼的气,就不会主动邀请她听一场戏,与她结交个朋友。
谢音楼循着声源,看向斜对面这位艳丽的女人,见她说:“前段时间容与哥是为了谢小姐吧,跟我打听了清梨姐的喜好。”
周序之神情未变,观察了她表情半响后,依旧从容不迫:“都在等你这位主角,快跟我过去吧。”
这三个字从云清梨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不真实。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云清梨没有穿旗袍来,默契地不去提,而裴妆知道方才说话的无心之过险些让谢音楼下不来台,接下来都热情地与她闲聊。
谢音楼想到了个地方,轻声点头:“跟我走。”
云清梨深压下微颤的呼吸声,最后固执地盯着周序之那双瞳色略深的眼眸说:“是我自找罪受,当年用家族联姻的利益逼你做出选择……”
谢音楼微张口,想解释是她临时悔单了。
云清梨往日看他,那双眼都是含情脉脉,如水波般滑进他胸腔,如今略淡着情绪,连笑意在清白的灯光下都显得三分敷衍:“序之。”
这圈内典型的恩爱夫妻模范,是从未变过的。
只有谢音楼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看向旁边,注意到周序之俯首与云清梨靠近说话时,伸出戴婚戒的手去握她指尖,不到一秒,云清梨就抬手去端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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