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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不堪的往事（第1页）

“后来呢？”他问，“你拿着箱子离开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缓缓摇头：“没有。我把箱子留在了那里，因为我明白了——那东西带来的不是财富，也不是希望，而是死亡。我没碰它，转身就走。等我回过头时，那片矿场已经被炸成了废墟，什么都不剩了。”

他看向李墨，眼神锐利得像刀：“那些东西，不该属于我们。它们的价值远超我们的理解，甚至超出了这片废土的规则。你以为它们是机密、武器，甚至某种技术？错了，它们是钥匙——打开更大灾难的钥匙。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你惹上了大麻烦了吗？”

李墨沉默了。他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箱子，心中翻涌的疑问与恐惧已无法平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无法摆脱这场风暴，而他手中的箱子，很可能正是灾难的中心。

男人说完后，便不再看李墨，而是倚靠在地下室的一堵墙上，拧开手中的烈酒瓶，仰头又灌了一口。他那满是疮痍和疲惫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沧桑。

“听着，李墨，”男人低声说道，像是在下定决心，“我不知道你的雇主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接下了这个活儿，但我能告诉你一件事——在这片废土上，最危险的东西，永远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猎人，也不是饥饿和辐射，而是我们手里这些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东西。”

他指了指那个沉默无言的箱子，眼神冰冷而又透着一丝不安：“你知道这个箱子代表什么吗？它不仅仅是一个物品，它是一场战争的种子，是生与死的赌注。你以为带着它能换来什么？财富？权力？还是某种虚无缥缈的希望？不，它只能带来毁灭。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一点。”

李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盯着脚边的箱子，仿佛它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男人的警告让他深感不安，但也让他更加好奇——这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想得到它？

“我没得选，”李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我的雇主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如果我不带着它走，他们会找到我，然后杀了我。就像你说的，我们这些人，只是棋盘上的棋子。问题是，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反抗？反抗是笑话。这片废土从来不允许反抗。唯一的规则就是强者生存，剩下的，全都是废话。”

他走到地下室的一堆杂物前，从中翻出一块破旧的布巾，包住了自己的手。他轻轻擦了擦墙壁上的灰尘，露出了一面斑驳的镜子。镜中的自己让他怔住了片刻，那是一张疲惫、苍老、充满疤痕的脸。好像看了很久，他才轻声说道：“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到底算什么？是废土的幸存者，还是活着的幽灵？我已经忘了答案。”

李墨盯着他，沉默了几秒后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男人放下手中的布巾，转过身盯着李墨，眼神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坚定：“如果是我，我会找到这些东西的源头，然后摧毁它。”

“摧毁它？”李墨皱起了眉头，“但你刚才不是说，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超我们的理解吗？甚至可能是某种改变废土命运的东西……”

“改变命运？”男人打断了李墨的话，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嘲弄，“你还真信这些废话？让我告诉你，废土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会在贪婪、仇恨和无止境的杀戮中毁灭。那些东西——”他用手指重重敲了敲箱子的表面，“它们不是为了改变命运存在的，它们是为了延续毁灭的循环。无论你带着它走到哪里，它都会变成新的灾难之源。”

“可如果我不带着它走，我就死定了。”李墨直视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

“也许吧。”男人耸了耸肩，“但你得问问自己，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即使你完成了任务，即使你把这个箱子交到了雇主手中，你觉得你能活下来多久？这些东西，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安全’。它是死神的邀请函，一旦你沾上，就再也摆脱不了。”

李墨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箱子，思绪如同废土中的沙暴般翻滚。他知道，男人说得很对，他只是被卷进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局里。但问题是，他还能走哪条路？把箱子交出去，可能死；扔掉箱子，也可能死。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而这个地下室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愈发沉重。

男人见他沉默，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听着，我不是在吓唬你，也不是想让你放弃。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希望。无论是雇主，还是追杀你的人，甚至是那些你认为能够信任的人。到最后，只有你自己能拯救你自己。”

“但怎么拯救？”李墨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困惑，“如果这些东西注定是毁灭的种子，那我能做什么？”

男人沉默了一会，拿起那瓶烈酒，又灌了一口，咧嘴笑了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小子。”

李墨低头盯着箱子，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男人的警告和故事。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在迈向一条没有回头路的旅程，而这条路的尽头，可能不是他想象的“胜利”，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突然，地下室的门被重重敲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敲门声急促而有力，每一声都像敲在李墨的心口。

男人皱起眉头，迅速掏出一把手枪，目光变得警觉。他转头对李墨低声说道：“看来你的麻烦追过来了。”

李墨本能地抓起箱子，站了起来，身体紧绷，心跳加速。

“怎么办？”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