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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有假?如今县吏在颁布诏令,征调人马赶赴北边,听说其赏赐……”
方才回到村中,伏子厚便与刘老听到一些村民聚在一起,谈论着从县城里听到的消息。
伏子厚一边走一边听着那些村民的对话,面露思索,比起那些村民所知道的事情,伏子厚心里更清楚,杨广被围困在雁门,最后还是依靠义成公主杨氏设计,方才脱困。
思索间,伏子厚突然听到身旁传来叹息声,转头看去,便看到刘老那幽怨的眼神,似乎是无奈,似乎又有些惋惜,这让伏子厚不由得无奈笑起来。
“刘老,厚方才十三!你也不担心去战场,剑戈无眼!万一厚有个三长两短!您老不愧疚吗?”
伏子厚说道。
得知刘老的遗憾,故而伏子厚心里十分清楚,刘老眼下这是恨不得他立刻提戈上马,去雁门杀敌立功,闯出一番名头。
可比起年迈,思想已经有些固化的刘老,伏子厚却十分清楚,杨广昏庸无道,天下大乱,天下苦隋已久,隋必亡。
为隋将,便是与天下为敌!
被杨广害死的百姓,数百万计,他们的遗孤,遍布天下四处。
隋朝那些名将,能镇压王薄、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那些拥兵数万、十余万的贼首,但他们那些名将,却无法镇压天下各地的百姓。
更别说,伏子厚还知道,日后接替隋朝的李家,眼下已经在河东蛰伏,待日后李渊与次子李世民,前去太原之时,便是关中即将变天之日。
“少家主过谦!少家主武艺,老仆一清二楚!百年前,十五岁的侯莫陈崇跟随贺拔岳、尔朱荣讨伐葛荣,而后于泾州,一人单骑独自冲杀敌军,活抓万俟丑奴!类似这般猛将,百年间,比比皆是!”
刘老听着伏子厚的话,倒是比伏子厚更有十足的把握,甚至还给伏子厚举例子。
不过刘老的这番话不仅没有引来伏子厚的认同,反而只听到一声叹息。
“刘老,你看我像侯莫陈崇吗?”
许是已经说过太多次,刘老这一次却没有再回答这类似的问题,只是那眼神,依旧从未改变。
“嗯?”
走着走着,回过头的伏子厚发现,远处一个木屋外,似乎围着不少人,起初伏子厚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村子偶尔有新来的人这并不奇怪,然而目光不经意间,伏子厚却发现,木屋外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授学’二字。
“这怎么又新开一家教书之所?这都是第几家了?这村子的孩童想识字的,都被之前的夫子教学,还有谁会来这?”
“来混口饭吃呗!这年头,就算识字的,也怕饿肚子啊!听说这新来的士人,名叫刘智远……”
木屋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与刘老经过的伏子厚,听到这些人的谈论,两息后,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停下脚步。
而后,面色有些错愕伏子厚,在刘老不解的目光中,从村民的缝隙间,望着木屋,或者说,木屋内那隐约在忙碌的人影。
“刘智远?莫非是……”
伏子厚目光有些疑惑,呢喃间,似乎听到一旁的刘老询问,连忙转身摇摇头,只言是好奇。
不过离开前,伏子厚忍不住再次看向木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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