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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小竹峰,他们在这样一张玉桌上诉说过情窦初开的爱语,彼此生涩地亲吻着对方。
也正是在如此纷落如雪的梨花下,两人交换了手中的忘情水,决定学太上忘情。傅停雪许下愿望,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对方。
这里和小竹峰太像了。
魔界的后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自觉地走到白玉桌边,在一侧坐下,顾识殊终于松开了他的手,他却有点怅然若失,情不自禁地用还带着温度的手接下了一枚飘摇落下的梨花花瓣。
落在他的手中,却是湿润的。
“你……”
顾识殊终于开口,打破了平静,也将两人之间氤氲开的氛围再次揭露而出,
“当年和仙尊别后,我在这里栽了一棵梨树,用梨花酿了酒埋在这树下。此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今日来此,想请仙尊与我一品,仙尊愿不愿意?”
傅停雪点了头,他不知道他此时看顾识殊的是怎样的眼神,也不敢去想。
他肯定完全掩盖不住了,他原先擅长用眼里的大雪来掩盖情绪,可此时落下的是梨花。
霜雪冰凉而锋利。
梨花温和而潮湿。
傅停雪仰起头,看着顾识殊,他毫不掩饰地将自己所有的情绪赤裸地展露在对方眼前,包括他霜白的脖颈,犹如做好了引颈就戮的准备,颤抖地将一切裁决的权利渡给对方。
顾识殊已经掘出了百年的梨花酿,其实没有很多,只是玲珑的一坛。揭开封盖,馥郁的甜香流淌而出,夹杂着微微的冰凉。
“我想和仙人谈一谈——”
“好。”
傅停雪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就看到魔尊一手执着酒杯,另一只手微微拂过他的头发。发丝轻柔如月光。
可他的头发明明没乱。
顾识殊停下手,将手中已经盛满酒的白玉杯递给傅停雪,转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随后拂去椅上落满的梨花,也就此坐下。
他问了第一个问题,也可以说没有问问题:
“仙尊,我想知道的事,你能回答我吗?”
直到这时,仙人才察觉到窄小的桌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只要稍稍前倾,距离就无限地靠近,近到连吐息都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他明明没有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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