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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萱猜他可能是生气了,放缓语气同他商量:
“我不懂怎么躲避这些箭,你带带我。你都救我了,总不能让我倒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
谢衡伸手捏柏萱胳膊,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顿了顿。
嫁进谢家这些天,她每日精心照顾自己,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似乎更丰腴了些。反倒是验证了她嘲讽他的那句,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硬,其他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他松开手,她却还抱着他。绵绵脸蛋贴着紧实的胸膛,身上有种很清淡的香味,甜而不腻,冲淡了这地方的刺鼻气味。谢衡有些烦躁,一板一眼地说:
“不用带,人走了。”
这样啊,柏萱立刻放开他。眼神望向四周,确实没再看到暗器飞来。
福伯仍然不敢放松警惕,问他:
“公子,要追吗?”
“先回去。”
“是。”
没留下活口,但好歹自己活下来了。黑灯瞎火的,柏萱也赞同先回去。
查案抓凶手,是督察办的事情。那位年轻的督察大人柳无殇在原著里也是有名有姓的厉害人物,上至皇子,下至百姓,除了天子,没谁是他不敢动的。因此,他还有个外号。鉴于自己还要求人办事,柏萱选择过滤掉那个不好听的外号。
她跟着谢衡上马车。
车厢里的木桌上放了一盏漂亮精致的小花灯,暖黄色的光照映车帘,小小的空间隔绝了漆黑的夜,一切都变得熟悉且安全。
直到此刻,柏萱才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慢慢迟缓。
谢衡看着摇摇晃晃的桌子,以及颤颤巍巍的火光,忍了会还是没忍住。
“你抖什么?”她曲起小腿,手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子。身体贴着木桌边缘,抖起来带着木桌也晃得他眼花。
柏萱眼睫一抬:“我怕呀。”
理直气壮!
那双今夜始终蒙上一层水雾的眼,凶巴巴瞪着他,似是嫌弃他太不解风情。遇上这么危险的事情,一句安慰都没有就算了,还净说些不知趣的话。
今晚不止她出乎意料,连他自己也反常地救下了她。
那一刻,脑子里不该救她的想法非常清晰。可脚像被什么拉住了般,完全不听使唤地通往小巷。现在他想,大概是福伯的唠叨太烦,是他自己本身厌恶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女子,又或是,他还没有找到确切证据证明她害过他。
总之,他做了一件奇怪的事,心里还没缓过那股别扭劲。
瞧着柏萱柔软无害的模样,想到黑暗中她拿金簪抵着自己脖颈的那一幕。全程果断狠决,手没抖一下。那一瞬间,她才像个称职的细作。可这会,她又不像了,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反问了句:
“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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