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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两人齐齐朝船老大看过去,“大哥,这酒今儿咱喝了,明儿还得做一条好汉子,不能就这样罢了,不然连那一帮小孩咱都比不得了。”
船老大仍旧端着酒,但却没有往嘴里倒,而是敛眉沉思,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过了好一阵子,仰头一口将碗里的酒全闷了,顿时掷地有声地说道:“对,老子不能就这样认栽了!”
得了这话,那俩伙计眼里顿时又有了光。他们知道,老大的壮志雄心又回来了!
顾小碗是出于良心上的缘故,才去给了对方二两银子,她也想好了,这银子不能从香菇里算,到时候从干娘留给自己的金子里扣除出来。
她倒不是善良,若是善良的话,当初也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到底是年纪小,那爱是爱,恨是恨,爱恨分明。
回来后,只见大家已经围着那两火篮在休息了,阿拾见了她,只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过意不去,送了银子回去?”
顾小碗点着头,“人正逢难处,他既仁义,我们也没那脸占着便宜,不然和那打家劫舍的又有个什么区别?不过你放心,这银钱不在香菇里算。”
只是她话才说到这里,阿拾就有些生气地打断道:“这还要分你我么?更何况不是拿去扔水里,为何要你单独出?再何况你这侄女回去后,又不吃闲饭,这银子到底不白花。”
顾小碗听到他这话,本想反驳,那丁是丁卯是卯,但一想到空相的身体状况,也不知哪一日忽然闭眼撒手没了,到时候阿拾孤苦伶仃一个人,自己若是一定要和他算这么清楚,只怕他会觉得,自己从来未曾将他做一家人看待。
于是在心中叹了口气,“那我也要同大家说一声。”只不过见这会儿马环和周苗都靠着歇息,就没再打扰。
又见周苗穿着单薄,只将那包袱重新收拾了一下,腾出两块蓝布巾给她盖上。
转头见阿拾盘腿坐在那里打坐,便也闭上眼睛休息。
这袁家湾,兴许是这凤阳的唯一净土了,一个晚上顾小碗并不敢睡得太严实,但由始至终,都没有一个陌生人靠近过他们。
所以包袱银钱俱在,天亮后几人就着火篮子里的余温,将饼煨得有了些暖气,吃过后到码头边上,花了三文钱买了五碗热茶,早饭就这样解决了。
元宝吃的是带来的草料家麦麸壳,它不大高兴,在家的时候还能吃粮食,出门了未免引人注目,就只能吃些边角料。
所以何望祖好不容易喂完了后,牵着去喝水。
顾小碗也趁着此刻的功夫,问起周苗,“可晓得你二嫂被卖去了哪家?”
时间太久了,周苗只记得对方是大户人家,“好像从前主人家在凤阳做大官的,叫什么个州牧。”
这好歹是一条线索,阿拾得了便去打听,果然有这么一位大人,只不过今年不做州牧了,不过他家仍旧在这城中,还得了地址。
几人等元宝来,便一路打听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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