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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你还有伤在身,我是不会碰你的。不过你我已有夫妻之实,然儿,我不希望你怕我。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一切,我不是什么登徒浪子,这,你应该知晓。等我准备好一切,就带你去见我的师父,让他给我俩主婚,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然儿…”
他不觉说出如此承诺,却看娇然无一丝感动,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 谁,谁要让你照顾,我都不在乎了,你个大男人又何必在乎。” 她说的云淡风轻。 其实听他许诺,虽不知真假,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对他态度有些改变。于是又说了些“安抚”他的话,催他离开,他见她如此坦荡,有些不快但也嘱咐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她一人在房中怔了好久,本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搞定,却又弄的身不由己。因一夜露水情缘就嫁给别人?她不甘心,自己重生于此,只想过的自由自在,虽然是个婢子,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悠然自得,看来,她又要离开了。
她从床底翻出一个木盒,里面是她所有值钱的东西,自己没有卖身府上,只是小姐可怜她,并未给她多少工钱,但赏的东西不少,玉镯珠钗,珍珠玛瑙,细细碎碎的银子,这些应该能换不少钱吧?! 她心里拿了主意,明天一早她就去将这些换成银子,弄些盘缠,如果不够就再想办法。
这么想着,娇然吃了些东西便和衣睡下。
一大清早,娇然就起来,拿着东西去了当铺,她选了一家偏远的当铺,不远处就是有名的妓院醉香楼,心想这么远应该不会有熟人,再加妓院人多复杂,肯定也有恩客所赏之物拿来典当的,自己这点东西应该不会引起注意吧。更何况她也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话虽如此心里却有些忐忑。
当铺的小二见她娇俏可人,一身朴素装扮,所当的东西又皆是上乘之品,难免多问了几句,她只说自己家小姐急用钱,让小二看着给点,小二借口让她稍等片刻,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一盏茶的时间,却见小二领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口中小姐的父亲,府里真正的主子———靳王爷!
她见此人,惊诧不已,又他从柜后走出,想必此当铺跟他有关,暗道不好,人要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她心里抱怨自己如此倒霉,真应该好好去山神庙拜一拜。靳王爷见真的是她,呵,表里不一的小婢子,于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被看的心里发毛,连忙行礼,毕恭毕敬的问靳王爷安好,心底不断安慰自己,东西既然是小姐赏赐的,她拿来典当有何不可。
靳王爷其实昨夜就在醉香楼留宿,这当铺包括这妓院名义上是他好友东方轩宇所管理,但背后真正的主人却是他,这里也是他搜集情报的据点。昨夜他办完事,就未回府。早晨便和东方一同用膳,却见小二向东方禀告,说是有人拿了宫里的东西来典当,他本不放在心上,这种事让人打听清楚送了衙门就行。他想估计是哪个无名小贼不识货,偷了宫里的东西来当。
东方轩宇拿起小二手中的盒子,挑出一串玛瑙手串,不禁问道:“哈,靳兄,你看,这可不是月贤过生日时,我给她挑的玛瑙手串么?就此当了,让我好生伤心呢。”
靳王爷不管他嬉皮笑脸,细看果然是有些印象,又看盒子里大半是自己女儿所得之物,有些是皇上赏的,有些是自己给的,不禁皱眉问道:“来典当之人是什么模样,可知道他姓名?”
小二被王爷气势吓到,赶紧如实禀报“ 是一女子,十来岁的模样,一身青衣,长的…长的…甚是好看,声音婉转,不像是……”
东方轩宇一面听小二说着,一面仔细端详装珠宝的盒子,虽然全身木头所雕刻,却甚是精巧,上面各种动物栩栩如生,他拿起来再一瞧,原来十二生肖皆在上面,好一个能工巧匠呀,又见盒子下方刻着 “娇然”二字,他不觉念出声来,想必这是盒子的主人,只觉这两字已是让人浮想联翩,不知是否人如其名呢。
靳王爷听他说出自己府上女婢的名字,不禁疑惑。轩宇把盒子递给他,他恍然大悟,又想到小二的描述,就是她了!
“看来,靳兄府上出了内贼,不过这贼子也太笨了,不知道这些东西普通人是不能穿戴的么。还拿来典当,哈哈哈哈!” 他故意调侃,却见安靳不怒反笑,眼里闪过狡黠,便起身对他告辞。
“东方兄,我府上的小贼就让我亲自去处理,你先自己用膳吧。”说着大步流星,向当铺走去,心里念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娇然儿!”
如此这般,才有这当铺的巧遇。那盒子是大壮给她做的,他经常用些边角料给她弄些小玩意,讨她开心,她早上又走的急,忘了换掉。要知道如果是这个盒子让靳王爷猜出是她才来此“审”她,她肯定又多怨恨大壮一分了。
“东西哪里来的?” 他不怒自威,抓着这个机会,想好好“审审”她这个“小女贼”。
她心底是有些害怕,强装镇定。
“王爷,有些是小姐赏给我的,有些是别人送的。”她不敢看他,只觉他越走越近,自己又把头低了几分,做乖巧模样。
“哦?是么,你可知这些都是何物?价值几何?”他见她头低的恨不得埋入地中,便伸手捏住她下巴,逼她抬起头来直视他,却见露出的颈子下点点红痕,他御女无数自是知道这红痕怎么来的,不禁眼里瞧她更阴郁了几分。如此不守贞洁之人,留在贤儿身边岂不是带坏了她。
“你说是贤儿赏你的?可有证据?我知道她素日对你不错,赏些东西无可厚非,可有些东西,不是你这等来路不明的贱婢所能佩戴的!quot; 他说罢,狠狠的捏她下巴又将她甩在地上。娇然一个不稳,倒在地上,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不说,身上因为本来就未痊愈,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止不住呻吟了一声忍着酸痛爬了起来,她又羞又怒,这个靳王爷阴晴难测,如此诬陷她又骂她低贱,她倒也不想再装傻卖乖。
“这些真的都是小姐赏赐给我的,奴婢不曾撒谎,不信王爷您可以请小姐来当面对质!quot; 她说的不卑不亢。“我自知低贱,配不得这些首饰,可小姐赏给我,就是我的东西了,奴婢不知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哼,你可知有些乃宫中赏赐,私自拿来典当就不怕官府抓你,关个几年不说,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他见她不明事理,甚是生气,又见她不过被轻轻一推,怎么就像是受了大刑,爬都爬不起来,未免也太娇气了些。
娇然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事态有些严重,来到这里才几年,又不曾跟皇家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这里的禁忌,都怪自己当初没学好历史,自己来这里如抓瞎一般碰壁不少,现如今自己都要小命不保了。
“王爷赎罪,奴婢自小流落在外无人教养,不知其中轻重,可就算再怎么忍饥受饿受尽欺辱也不会行偷盗之事,何况小姐又对奴婢有救命之恩,怎会忘恩负义,望王爷明察” 说到此处,她不禁眼泪朦胧,风雨欲来。王爷自是看出她自做可怜状,虽半真半假,却哄的他心里有些涟漪。
“都怪奴婢一时贪念,觉得这珠子簪子的虽是好看,但不能食又不能喝,留着没用,才想要换成银子,夜夜枕着才安心。今日多亏王爷在此,奴婢才免牢狱之灾,王爷英明神武,肯定能给奴婢还个清白!”只听此时屏风后面一阵轻笑,缓缓走出一白衣男子。正是刚才的东方轩宇,他好奇究竟是何女子惹得靳王早饭都顾不得吃,来管这芝麻大的小事。躲在屏风后观察了一阵,这小娇人,比他醉香楼里的姑娘都善变,一会徉装无辜,娇柔可怜,一会又义愤填膺,现在居然拍起靳王的马屁来,有点意思。
乔然此时眼里尽是泪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隐约觉得来人一身白衣,道骨仙风,让她想起她的小舅舅,小舅舅给人看病时也爱一身素衣,骏逸清爽。不自觉中想起以前在舅舅家,被宠着护着,现在却跪在人前,委屈奉承,不禁悲由心生,哭的更加厉害。
“哎哟,小姑娘怎么一见我,哭的更加伤心,莫不是我长得凶神恶煞,吓到了姑娘?” 他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眼里似含情似依恋,倒不像在看他,让他莫名奇妙。但他一向心软,她这么楚楚可怜,柔若无骨,又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他,本来还想看好戏呢,此时却只想帮她。
“姑娘不必惊慌,我是这儿的主子,你既然想要换些银两,这无不可,可其中的宫中之物,姑娘还是别拿着的好,至于其他的东西嘛,我会吩咐小二折现了银子,稍后送到府上,亲手交给你,如何呢?姑娘可否告诉你的姓名”
他知她名字,但故意问她。
“乔。。乔娇然”呆呆的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似是很满意。这峰回路转,她又想,怎么就不审她了,还给她银子,还要送到府上,一时不知所措。
“乔姑娘,你现在,可以走了!”
娇然听他说是让自己走,又转头望向靳王爷,眼里满是哀求。靳王看了看轩宇,又看看她,本来就没打算真的罚她,可如今好人都让东方宇轩做了,觉得无趣,就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吧。
娇然明了,抹了抹眼泪,赶紧起身道谢,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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