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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端了茶和点心过来,见这两人都在傻笑,忍不住噗嗤一乐,道:“王公子请喝茶,用点心。”
盛思颜嗔了她一眼,也招呼王毅兴吃点心。
木槿退下之后,盛思颜跟王毅兴说起后来的情形。
王毅兴的脸色阴沉下来,道:“文家还算见机得快。那使诈的文四姑娘,已经暴病身亡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盛思颜大吃一惊。
文四姑娘身死的消息,王氏和盛七爷并没有跟盛思颜说起来。
“你还不知道?”王毅兴一愣。继而想起盛思颜刚好,大概还没有来得及让她知道,忙道:“都过去了,也别再想了。”
“王二哥,跟我说说好吗?”盛思颜坚定地道。
“……呃,好吧。”王毅兴从来就没有拂过盛思颜的意,“说是绞肠痧,过了一晚上就死了。听说你爹还亲自去确诊过。”
盛思颜有些惘然。
文宜从做的事,确实是该死。但是她没想到,太后和文家,都如此雷厉风行。
阴谋一旦败露,他们毫不犹豫地壮士断腕,完全不给别人任何攻击的机会。
这可是文家的嫡女啊……
“你用不着为她惋惜。这种女子,小小年纪就这样恶毒,实在是死有余辜。”王毅兴对文宜从很是痛恨。
盛思颜叹一口气,摇头道:“我不是为她惋惜。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没有那么简单?难道这事不是她出的主意?跟她无关?”王毅兴皱眉。他得到的消息,是这件事是文四姑娘主导的。
盛思颜淡淡地道:“就算是她出的主意,确实跟她也有关系,但是……”她看了王毅兴一眼,欲言又止。
盛思颜想说,真正在幕后操纵,将这个主意付诸实施的人,可不是文四姑娘……
盛思颜记得很清楚。
当时提出要击鼓传花,并且吩咐宫女去拿了签筒、绢花和小鼓、以及鼓槌的人,都不是文宜从,而是文大姑娘文宜室……
要做手脚,这些环节才是真正要打通才能做手脚的地方。
文宜从,她在宫里有这么大能量么?
想必太后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为了给她最疼爱的大姑娘脱罪,就只有丢卒保车,将跟她没有什么感情,年纪也最小的四姑娘拿来顶缸了。
而且四姑娘肯定也不是清白无辜的,正好拿来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盛思颜本想把这些细节说与王二哥听,但是转念一想,昌远侯府是太后娘家,因太后和二皇子的关系,使得王二哥跟太后娘家昌远侯府走动也颇多。
她这样贸贸然说出来,会不会给人得理不饶人的感觉呢?
毕竟昌远侯府文家已经弄死一个嫡女来给她赔罪了。
她要说这个四姑娘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别人难免会认为她是要把昌远侯府的四个嫡女都弄死才行……
盛思颜自忖自己还没那么大脸,便讪笑着转圜道:“……当时人那么多,那么混乱,我是担心跟文四姑娘无关,岂不是怪错了人?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了盛思颜的话,王毅兴笑道:“你还是那么心善,不肯将别人想得坏……”
盛思颜垂眸笑了笑。这些事情,当然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是最有体会的。
不在场的人,就很容易被太后和昌远侯府的举动给糊弄过去。
反正昌远侯府文家都处死一个姑娘了,再大的错也弥补了,谁还在乎哪个姑娘的错更大呢?
王毅兴当时在山脚下的水帘山庄里流觞联句,根本就不可能看见先前的点点滴滴。
“……那文家的几位姑娘,可有难过?”盛思颜想了想,又问王毅兴。
因二皇子和太后的关系,王毅兴跟太后娘家走动也颇多,也去昌远侯府做过几次客。
他想了想,道:“文家别的姑娘都极懂事理,除了文四姑娘。她是从小给宠坏了,所以有些跋扈,谁都不能得罪她。一得罪她,就要不死不休……”
“咦?王二哥,你居然对文家的姑娘们这样熟悉?”盛思颜挑了挑眉,诧异问道:“居然知道文四姑娘从小给宠坏了?”
王毅兴忙解释道:“我当然不知这些事情,是文家的大姑娘跟我解释的,托我向你转达她的歉意,说她妹妹年幼无知,又极跋扈,以致引来大祸,也让你无辜受累,她很过意不去。”
盛思颜讪讪地笑了笑,实在没忍住,语带讥讽地道:“真是个忠肝义胆,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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