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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霜殊不知这个,正坐在花厅里同老太太聊闲嗑,贾母一时问起她怎么有空来这儿,邢霜倒是毫不掩饰的把原因给说了。
换了别人,只怕要说什么“怕老太太寂寞来作陪”之类的,偏邢霜口无遮拦把烦女儿给说了出来,倒叫贾母一时里哭笑不得。
这儿媳妇儿,到底是太单纯了些。
“老太太别笑,您是不知道,这丫头如今是无人治得住她了。头里还吵着英莲,被我训了才好了几日,今儿又没个正形的,哪里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贾母暼着眼瞧她,戏谑道:“你既不喜欢那没正形的,怎地偏替你儿子挑了个没正形的?”
邢霜无语道:“凤丫头可不一样,她野是野些,可规矩道理都是通的,人也懂事。”
贾母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是身在此山中,你就知道凤丫头在家时也是你见着的那番光景?你怕是不知,子明他媳妇儿为凤丫头愁的都快白了头了。”
邢霜一愣,好奇问道:“怎地,凤丫头在家时也皮得很?”
贾母乐了:“可不是一样?你只道人前规矩,却忘了你与她来说是个外人,她再顽劣,还能在你跟前无礼嘛?你再看迎丫头,虽在你跟前翻天一般,到我这儿来可有胡来过?”
邢霜仔细一想,还真的是。在自己跟前,迎春是一点客气不讲的,行礼倒是规规矩矩每日都行,但行完了礼就没个正形了。
但带她出来,邢霜却从来没担心过,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迎春都记得清清楚楚。且出了门就乖乖坐在一旁听大人说话,有姐妹一起玩,才去耳房嬉笑玩耍,也比在家时动作小些,不曾胡闹过。
邢霜恍然大悟,一时又愧疚起来,她只顾着烦女儿太皮,却忘了女儿这是拿她当了亲妈,才会再她面前露了本性。
邢霜一时有些赧然,想回去看看女儿,又怕才来仙鹤堂就走老太太难过,便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坐了下去。
谁知又过了一会儿,迎春身边的丫鬟突然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对邢霜道:“太太,二姑娘被大姑娘骂哭了。”
邢霜腾的就站了起来,凶神恶煞的吼道:“你说什么?!”
贾母在一旁噗呲笑出了声,邢霜脸上一红,语气立刻温柔了起来:“怎地惹到大姑娘了,可是她又犯浑了?”
丫鬟哭着道:“姑娘不曾犯浑,只是太太不在,甄姑娘又在念书,姑娘想着好些时没见着姐姐了,便往直节堂那头去了。
“谁知去了那头,大姑娘正顶着水碗走路。姑娘以为大姑娘遭了欺负,训斥了几声那老嬷嬷。大姑娘不领情,反把我们姑娘骂了一通,姑娘年纪小受不住这个,一时心里委屈便哭了起来。”
邢霜听完有点尴尬,自家宝贝自从有了花木兰这偶像,一心喜好打抱不平来着,这回是搬石头砸自个脚了吧?
“老太太,我去看看?”邢霜扭头询问了下贾母,见贾母努了努下巴,便赶紧跟着人赶去了直节堂。
直节堂里,元春头都快大了,她看着哭个不停的迎春,叹了口气道:“二妹妹,别哭了,再哭一会儿嗓子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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