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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坼攸的收起担忧之色,蓦地转身去看她。
瞳底深邃,犹如寒冰。
“本侯问你,你既是夫人派来曦梧苑伺候的,理应站在夫人那一边。今日国公夫人惩处阮阮,你又为何特意守在府门外,专等本侯回来,让本侯去救下阮阮?”
雪怜听闻侯爷如此疑问,当即毫不犹豫地跪在他跟前。
瑟缩却又勉力鼓起勇气地道:
“侯爷说得对,雪怜从前的确是夫人房里的人,也一直听从夫人的吩咐做事。可雪怜更知道,雪怜已经是定安侯府的人。只要雪怜人还在府中一日,便应当认清谁才是唯一的主子。”
雪怜忐忑不安地抬眸,欲鼓足勇气与裴坼对视,却始终因为侯爷的气场太过强大,而无法做到。
只能再度低下头来,声音柔细却颤抖地道:“雪怜出身奴籍,既然是奴才就应该尽身为奴才的本分。如今阮姨娘是雪怜的主子,更应该事事以阮姨娘的安危为先。绝不敢有丝毫轻心。”
裴坼冷冷勾唇一笑,面上尽是戏谑怀疑之色。
雪怜见状,膝行上前两步,急急地道:“雪怜所言句句发自真心,若侯爷心存疑虑,但请随意考验,雪怜愿以行动证明。”
“……嗯。”
床上的江阮宁突然发出轻微的呻吟之声来,二人当即看了过去。
裴坼更是面带焦灼的望着她已经在慢慢恢复的脸色,心道陈医师的解毒丹药果然神效。
“你怎么样?听得见我,看得见我么?”
裴坼本想去握她的手,可又怕弄痛了她,于是只能凑得更近一些,想看清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虽然此时的她,看起来并不美观。
江阮宁慢慢地睁开肿胀的脸,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但是裴坼那张英挺的脸庞,还有他标志性的深邃眸子几乎要贴在她脸上了,想要看不清楚也难。
“侯……”
江阮宁的嗓子只发出一个音来,便立即顿住了。
随即人也清醒了大半,惊骇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裴坼,双眼里满是惊疑和疑惑。
什么情况?
她的嗓子毁了?
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姨娘莫要担心,中了紫貂藤的毒除了会四肢麻胀,令人晕眩之外,毒素若是深了是会有暂时吐字不清的症状的。待毒素完全清除一切都会恢复的。”雪怜口齿伶俐地解释道。
江阮宁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身体里的麻胀感也正在慢慢消失,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们都还没有完全清退,慢一些。”裴坼虽话中带了些不满,但却动作极轻地慢慢把她扶坐起来,靠在床头。
雪怜则是急忙拿了软垫给她靠上,好让她能舒服一点。
江阮宁刚刚坐好,就似有问题想要问裴坼,可碍于现下口齿不清楚,只急得无计可施。
裴坼心里清楚她的各种疑惑,于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看向雪怜,沉声问道:“你似乎对那紫貂藤十分熟悉?”
雪怜略一踌躇,才缓缓言道:“奴婢不敢欺瞒侯爷,奴婢从前在国公府时,也曾跟着父亲识过些草药。奴婢的父亲是国公府在外药材行,负责押运药材的车夫。因此对一些草药的药性,有一些了解。”
“国公府里责打奴才,都是用这种有毒的木条抽打手心吗?”裴坼隐溢着怒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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