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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瘸子很狡猾,直接把难题一脚踢给了陆国康。
陆国康仿若老僧入定一般,两手抱在胸前,耷拉着眼皮半晌没有做出反应。
他沉得住气,侯瘸子可沉不住,拿胳膊轻轻推了下陆国康一下喊:“陆哥?陆哥!”
“啊?”陆国康恍然回过来神儿,看向侯瘸子问:“不好意思啊老侯,这两天公司烦心事比较多,刚刚走神儿了,你说什么?”
我静静的打量这俩人,心底暗道到底还是陆国康棋高一筹,装聋作哑中就把问题又推还给了侯瘸子。
侯瘸子沉默两秒钟,单手搓着蜜蜡手串,深吸一口气说:“陆哥,疯子是我的左膀右臂,被扎伤的孩子也跟了我好几年,跟我还沾点亲戚,您让我网开一面,我二话没说,直接撤案,可这事儿如果没点说道,您让我这张老脸以后往哪搁。”
“说的不错。”陆国康笑着点点头。
然后又指了指我和钱龙说:“所以我让刘洋把这俩孩子给你喊过来了,之前他们帮过我忙,我也承诺过会还份人情,人情我还完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他们不是我的人,我也不是慈善家。”
陆国康说完话,直接站起身,抖落两下西装上的烟灰,朝我和钱龙笑了笑说:“孩子,犯错就得认,挨打要站稳,咱们之间两清了,我有事就先失陪了。”
钱龙梗着脖子低喊:“陆哥,您什么意思。”
我一把拦住他,朝着陆国康弯腰鞠躬说:“今晚上谢谢陆哥帮忙。”
陆国康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我俩不是他的人,他没必要给我们担风险,今晚上能让侯瘸子撤案,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我们这事儿想让他帮着彻底平息,那只有一个法子,我们入伙。
放在平常,能跟着陆国康这样的豪绅混,绝对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可现在我却特别怀疑,我和钱龙身无所长,他为什么会如此看中?这里面绝对有我们不清楚的猫腻。
侯瘸子明显急眼了,鼓着俩水泡眼喊:“陆哥,我是冲你面子才撤的案。”
陆国康停在原地,慢悠悠的将西装套上,微笑着说:“我知道,我也明白你想掺和一下老城区的旧房改造,这个项目确实被我们公司拿到了,但具体怎么实施还在研究。”
侯瘸子嘴唇蠕动两下,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还是陆哥懂我的心思。”
陆国康扣上西装扣子,轻声说:“老侯啊,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要么有价值,要么有价格,我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买卖,这俩孩子不论是价值还是价格都不足以我包给你一部分工程。”
侯瘸子脸色的笑容瞬间凝固,鼻孔往出呼呼喘着大气,沉寂几秒钟后挤出一句话:“那我懂什么意思了,张鹏,让楼底下的兄弟们上来,把这帮小崽子全部带回去。”
张鹏微微一愣问道:“全部?”
“对,全部!男的女的全都带走。”侯瘸子将手串套在腕子上,又看向胳膊上纹“钟馗”的中年道:“奎子,你前阵子说市里面几个黑市医生找肾源是吧?联系一下。”
张鹏点点头,拿出电话贴在耳边说了句“都上来吧!”
十几秒钟不到,房门被“咣”的一声撞开,二十多个小青年拎着砍刀、铁管冲进会议室,一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要吃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走廊里黑压压的还堵着一大帮人。
“全带走。”张鹏懒散的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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