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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喂,您好?”
“您好,钟祥渚先生,我是古羽,您知道吧?”
本来因想着睡周末懒觉而显得有些迷糊的钟祥渚,在听到是古羽的来电后立刻睡意全无。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从熟睡的妻子身边挪开,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我知道,您什么事?”
“是这样,您的小女儿钟敏昨天晚上闯了我的工作室,您知道如果按着我的权限,这是什么后果吧?”
钟祥渚听到这话顿时愣在原地,只觉得额头上的冷汗像要以高压清洗毛孔一样快速地往外冒着。“她……”
“放心,她只是被我的防卫系统伤了,要在我这儿修养一阵儿,我没打算把她怎么样,只是跟你说一下她要在我这里待到伤口痊愈。”
钟祥渚的眼皮连着眉毛不住地跳动,他能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受了严重的枪伤,可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如果按着事情发生的方式来看,完全属于钟敏咎由自取。“她,她伤的重么?”
“还好我救治得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以她的身体,大概两三周就能恢复得差不多。”
“嗯……”
“我是替钟黎告诉你,这件事你得瞒着其他人。他半夜来了我这儿,我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然后告诉他是否要替我隐瞒全靠他自己。不过,我觉得这个事情,你的判断肯定要比他准确得多。”
“是的。嗯……犬子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您的两位儿女都是有意思的人,至少比您有意思得多。好了,话我说明白了,不耽误您的周末了。”
通话切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钟祥渚下意识擦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眉毛,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已全是汗珠。他觉得自己胸口似被一个不软不硬体量又不小的东西堵住,上不来下不去。他只得一边在走廊踱着步子,一边梳理着刚才的对话。
清晨的淡蓝光辉从巨大的客厅窗纱上透来,将整个房间染成忧郁的蓝色。钟祥渚突然想到前些时候钟慧问过他古羽的事情,于是决定同她先通个话。
“爸,什么事啊?”又是一个没睡醒的声音。
“前几天是小敏让你问我古羽的事么?”
“怎么了?”
“糊涂!我给你的权限就是让你来满足她的好奇心的?”钟祥渚直接便教训道。
“不是,爸,这个……”
“你不用解释,事情的严重程度我比你清楚得多!这样,一会儿你到钟黎那儿去,我吃过早饭就去。”
“到底怎么了,小敏她……”
“到了再说,挂了。”
钟祥渚长叹一声后打开卧室门,妻子似乎是被他刚才的通话声吵醒了。她迷瞪着眼睛望向他一侧,似乎是在疑问到底有什么事情。钟祥渚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床边打算缓上一会儿,毕竟现在还不到六点。
“怎么了,一身汗?”
“没事儿。”
“钟黎又让你操心了?”
钟祥渚习惯性地叹口气,“算了,不提了。”他说着就钻回被窝,但如何也闭不上眼。
2
刚刚萌生困意的钟黎突然被通讯声吵得清醒,看到是钟慧的来电,便猜到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怎么了老姐?”
“你知道钟敏怎么了吗?咱爹刚才给我来电话,然后说了我一通,跟古羽的事儿有关。”
“我刚从古羽那儿回来,小敏她,确实出了点儿意外。”
“怎么了,是古羽怎么她了么?”
钟黎想了一下回:“不能算是古羽怎样。”
“到底什么情况,咱爹他好像急得不行,说一会儿他吃过饭要去到你那,我也得过去。”
“真的是……”已经在古羽家中经历了一番波动的钟黎,现在只想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行吧,到了再说吧,我睡会儿。”
“不是,袁纤知情么?她是不是还在你那?”
钟黎想到的确父亲对袁纤一直没有好印象,毕竟她同样来自于这个父亲不喜欢的世界。“还在。她不知情,我估计咱爹也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干什么,他拉不下那个面子。”说着他就把通讯挂了。
不过挂了归挂了,这一下钟黎当真是睡不着了。他盯着窗外的从阳台画架上垂下的只有淡紫色阴影的紫藤枝丫,思绪似乎是被凝滞在了这秋日清晨的蓝紫色的空气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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