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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自己的老本行,林婉深表同意。
刘志成看了一眼墙上斑驳的标语:大干快干,建设新农村,不由摇了摇头。
谈何容易呀。
正说着,冯家村的村支书兼村长冯道根迎面走了过来。
冯道根,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在冯家村做了将近二十年的支书,对冯家村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熟悉的很。
听说他们是来找冯三的,就赶紧带着去了冯三家。
冯三就是冯毛毛的父亲,排行老三。
冯三生了三个姑娘,老大老二嫁的远,很少回家。
冯毛毛是老三,乖巧可爱,十分勤快,在冯三断了腿之后,成了家里半个壮劳力。
“唉,毛毛这孩子苦呀,她爹前些年摔断了腿,虽然没瘫,但落下了毛病,刮风下雨的,腿就疼,而且根本干不了重活,稍微抗点东西啥的,就走不动。”
冯道根叹了口气,深深吸了一口烟袋锅。
“她妈得了种怪病,乡里、县里都看不了,现在在家养着呢,说句难听的,要是死了也好,但是一直半死不活的,把整个家都拖累了。”
“毛毛这丫头,是个孝顺孩子,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儿,整个家都是她担着,大事小情的都是她操持,是个很招人疼的丫头。”
冯道根抽着旱烟锅,脸色在夕阳下一闪一闪的。
“再苦,再苦也不能不上学吧?目前来说,考大学是改变人生命运的唯一出路,不上学…”
林婉一边揉着腿,一边说着。
上学?这个家连存活都是困难,怎么上学?
听林婉说的有些过,刘志成赶紧拽了她一把。
冯道根转过头:“林老师,我知道,确实,农村孩子,上学是唯一出路,但是,如果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呢?如果都活不下去了呢?”
老支书的脸色有些难看。
的确,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知道孩子得上学?但是,上的起吗?
林婉感到心中一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同时,她还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挨了一巴掌一样。
看看眼前这存在的情况,温饱都成问题,都活不下去了,还顾得上其他吗?
一时间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冯三家的院子更是破旧,院墙塌了一大半,用一块块碎坯烂砖重新垒了一下。
院子里堆着不少荒草、树枝,透过去了两块板的破门,他们看到有个小小的身子,正吃力地担着一挑子水。
“喏,那就是毛毛,这孩子挑水呢。”
冯道根赶紧快走两步,从毛毛手里接过来担子。
两只水桶快有孩子大腿那么高,为了能把水桶挑起来,她还特意把钩子绕了一圈儿。
“林老师,您,您…”
冯毛毛小脸上全是灰,头发也像是枯草一样,乱七八糟的。
她喊了声老师,眼睛一红,哭着跑进了屋。
“谁呀?”
一个有气无力的男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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