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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盛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目光一时无比复杂:“你疯了?”
“约莫是吧。”戚寒野垂着眼睛,平静地道,一副闷声作大死的糟心样儿,“这五天里我早就疯了,所以眼下不论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他竟然还敢威胁自己。
什么东西。
雍盛多看这东西两眼都能气得重新昏过去,想背过身去来个眼不见为净,但伤了的右肩实在痛得很,无法支撑翻身这个动作,只能退而求其次,拉过被子蒙住头。
被子外许久都没传来一点动静,就在雍盛以为人已想通离开时,绸枕的另一边突然往下一陷。
戚寒野竟自顾自爬上床,合衣躺下了。
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雍盛眼角一跳,一把扯下被子,想大大发作一场,但一扭脸,就对上一张平静的睡颜。
“喂。”雍盛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眉心,“要睡,回你的侯府睡,朕赐你那么大一座宅子是用来当摆设吗?”
戚寒野闭着眼睛没反应,呼吸舒缓且有规律,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雍盛又耐心地戳了戳,问:“谢衡是死了?逃了?还是被捉了?告诉朕。”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扑打在脸上的温凉气流。
问这个都没反应。
看来是真睡着了。
雍盛不免好奇,究竟得累成什么样儿,才能沾枕头就睡啊?
指腹自眉心下移,滑过鼻梁,来到脸颊。
雍盛动了坏心思,捏住他的脸颊肉就往旁边拉,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逐渐变形,心里总算有了那么一丝快意。
被扯得疼了,睡着的人不适地蹙起眉。
雍盛连忙松开。
那块被他蹂躏的面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他看着看着,又有点心疼,轻轻将掌心覆上,摩挲着叹息:“以后可别说朕没给过你机会,朕给过了,是你没珍惜。”
翌日醒来,身边空空荡荡。
雍盛见怪不怪,捂着伤口挣扎着起身。
怀禄正晕晕乎乎地拍打着后脑勺,迈腿进来,见他醒了,一溜烟飞奔至跟前,喜极而泣:“爷!您可算醒了!哎哟您千万别动,当心伤口裂开,太医说了您得卧床静养,这回可真是九死一生,阎王殿前走一回,太惊险了!您知道吗?这一箭不光扎得深,还有毒!为了解毒,威远侯差点杀了谢衡踏平谢府,他还找来了一名女神医,要不是这位女神医,爷……”
刚睁眼就被这一箩筐的话狂轰滥炸,雍盛揉着额角跳动的青筋,抬手往下压了压:“你慢点说,朕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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