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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盛发现逗他可太好玩儿了,笑道:“那好,你既不愿与朕坦诚相待,朕也不勉强。”
戚寒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听雍盛又道:“朕自己洗总行了吧?来吧,给朕宽衣。”
有那么一瞬间,雍盛硬生生从此人木然的脸上看到了裂开的表情,不禁玩心大起,歪了歪脑袋:“怎么,你没伺候过他人更衣?”
戚寒野僵立着,半天没动。
“也是,你可是戚少主,素日里理应只有他人伺候你的份儿。”雍盛嘟囔着,低头开始自己解腰带,“那朕自己来吧。”
正忙活,突然一只大手覆上来,阻住他的动作。
那沁凉的掌心冰得雍盛一颤,抬起脸时,手的主人已在咫尺之处俯视他,平静无波地道:“还是臣来吧。”
“嗯。”
养尊处优的帝王下意识展开双臂。
戚寒野解衣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生疏,从容且井井有条,他尽量避免直接触碰到雍盛的身体,包括目光。
雍盛却浑然不在意,时不时为稳住身形将手搭在他腕上,他没注意到,随着身上衣物的逐件减少,为他更衣之人的眸色也愈来愈深。
当他衣衫尽褪,举足,一步步没入泉中,转身望去时,那人抱着剑,长身玉立,神色如常。
“你真不下来?”雍盛热情邀请,“奇怪,当真进来后好像也没想象中那般热。”
戚寒野摇头。
“犟种。”雍盛嘀咕着,双手交叠,下巴搁在手背上,趴在岸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对了,向你打听一人,你必得如实相告。”
戚寒野像是突然对那池边的青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视线定在某处,口中道:“知无不言,陛下请问。”
“谢家次女谢折衣你知道吧?她母亲戚长缨是你姑母,要论起齿序来,她应是你的表妹。”周围的雾气太浓,雍盛的嗓音仿佛也被水雾浸得湿润,“她是朕的结发之妻。”
结发之妻四个字分量太重。
戚寒野握紧了手中剑鞘:“臣闻先皇后已于多年前薨逝,请圣上节哀。”
雍盛却蓦地睁眼,恼怒的目光直射而来,一字字道:“她没死。”
戚寒野故作惊讶:“竟有此事?”
“她是死是活难道你一点也不知晓?”雍盛反问。
“臣不明白圣上何意。”
“她虽是谢衡之女,但不知为何异常憎恨谢家,据朕所知,她待在朕身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的母族戚氏沉冤昭雪,你二人所图一致,一个在内,一个在野,双管齐下,难道并非私底下并非党羽?你敢说你与赤笠军与她毫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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