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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劳烦大人站远一些,免得待会儿弄脏了衣裳。”
堂堂刑部尚书,这会儿卑微地架着手,连句整话也不给机会说完,邱业催马急冲几步,奋起的马后蹄差点将他撂倒。
“什么东西,狗仗人势!”
崔无为呸了一声,抬头见邱业一声唿哨,带领府兵纵马冲进人群,不管不顾地左突右撞,马蹄所到之处,原本熙攘的人群不得不四散奔逃,来不及躲避的或被马踩折了腿,或被马上府兵手持的棍棒攮中腰子,刹那间遍地都是哀嚎喊骂,场面愈发混乱。
乱中有人高呼:“枢相家奴竟于闹市纵马行凶,大雍还有国法没有?”
邱业闻声勒马,问:“你就是领头的?”
那人从地上灰头土脸地爬起,义愤填膺:“我等都是自发聚集于此,为求讨个公道,没有领头人!”
“那为何旁人都不吭声,只你大喊大叫?”邱业阴狠一笑,刷地拔出腰间佩剑。
闪着寒光的剑尖只是在半空划了个圆弧,那仕子便没了声响。
待他收剑入鞘,众人回过神来,却见那仕子缓缓朝后仰倒,双手死死捂着喷血的喉咙。
砰的一声,沉重肉。体撞击地面,血与尘土同时飙起。
周围霎时静了。
“叛民首领业已就地正法!”邱业指着仍在地上痉挛抽搐发出喀喀怪声的濒死之人,叫嚣道,“余下闹事者若能就地散去,则从轻处罚,仍负隅顽抗坚决不去者,当如此徒!”
这招杀鸡儆猴很是奏效。
眼睁睁瞧着一个鲜活的人就这么在跟前断了气,无人不胆寒心惊,惊惶万状。
但自古骨头最软的是读书人。
骨头最硬的亦是读书人。
十年寒窗,熬干了心血,为的就是一朝登科,金榜折桂,光耀门楣。
如今这盼头没了,被人以一种不光彩的手段掐灭了,往后余生如何向自己向家族交代?
寂静过后——
“蕞尔家奴,安敢在此凌。辱百姓?”
“士可杀不可辱,吾宁守节而死,不肯苟活于淫。威。”
“哀哉!痛哉!我大雍尽毁于此等骥尾之蝇之手!”
“此生不能行鸿鹄之志,生亦何苦,死亦何惧?”
“今次科考的取士标准究竟是什么,求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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