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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向氏被她问住,情知中计,对方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实在精明,她全然理亏落了下风,眸中恨得滴血,却无论如何答不上一句。
“秀儿,本宫信你并非背主之人。”谢折衣并不在意向氏难看的脸色,扫了眼痛哭流涕的秀儿,顺带着掠过绿绮,眼神软了三分,“本宫亦笃信本宫身边没有背主之人。正如向夫人所言,此案事关皇亲国戚,不可儿戏,更不可仅凭心证草率结案,还需交由大理寺与宗人府秉公法办,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他音量不大,但字字珠玑,殿上一时鸦雀无声。
雍盛乐得不判官司,给了皇后十足的礼遇:“皇后乃六宫之主,后宫一切事宜理应交由皇后全权处理,不必请示朕的意思,朕信你。”
有了皇上撑腰,谁还敢有异议?
皇后站起身来福了福,淡淡道:“谢圣上抬爱。”
一张昳丽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供解读的表情。
雍盛凝视她两扇鸦羽般浓密的眼睫,忽而福至心灵,强忍惧意抬手按上她的肩膀,带有安抚意味地拍了拍,意思差不多是朕知道你受了委屈,莫生气。随后飞快地收回手,咳了几声,出了文德殿。
步摇微颤,谢折衣缓缓抬起眼睫,冰冷的眼底浮现一丝疑色。
殿外,恭王雍峤关切地迎上来:“皇上。”
雍盛步履不停,看怀禄一眼,怀禄忙上前将事情经过给恭王说了一遍,最后说是交付有司立案彻查。
雍峤亦步亦趋地随侍圣驾,苦笑:“叫皇上见笑了,岳母大人也是念在臣这一宗子嗣艰难,所以格外忧虑些。”
雍盛表示理解:“朕明白,关心则乱嘛。”
“谢皇上体恤。”雍峤一袭簇新的靛蓝袍子,干净利落纤尘不染,光是站在那儿就引人注目,笑起来更是如明月皎皎,望之可亲,帅哥笑完,落寞道,“皇上近来似乎颇为忙碌,已有许久不曾召臣入宫手谈。”
……下棋啊?
雍盛有点为难,原书里的皇帝是个臭棋篓子,人菜瘾还大,成天拉着人恭王陪他下棋,恭王一贯让着他,而他赢了就说恭王放水,输了就发脾气,雍盛觉得挺没品的,他对下棋也丝毫没有兴趣。但他得保持废物人设啊,瘾也不能说戒就戒了,否则让人起疑。
“这两日母后给朕换了位帝师,课业确实繁重,难得今日九皇叔就在跟前儿,这棋啊,不下白不下。来来来,快随朕去上书房。怀禄,摆棋具,今日朕要和九皇叔好好厮杀一场!”
说是厮杀,其实是单方面的忍让。
雍盛保持一个开放平和的心态,冷眼瞅着雍峤如何努力地配合他的菜。跟皇帝下棋是门学问,可以赢,但不能赢得面儿太大,可以让,但不能让得过于明目张胆,雍盛自己想想,都为雍峤感到头疼。
但雍峤晃悠着扇子,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最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奉承一句:“多日不见,皇上的棋艺大有长进。”
睁着眼睛说瞎话,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答案是——真的不会。
因为反派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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