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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了圣,内阁几位阁臣府邸的门槛几乎要被前来打探消息的同僚踏碎,薛尘远实在不堪其扰,欲躲到范臻府上避难,可才刚绕到后门,就与鬼鬼祟祟披着女子式样花斗篷的范大公子撞了个正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开口——
“去你府上……”
“到你家……”
一刻钟后,二人坐在了庆春楼二楼的雅间,相对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薛尘远啪地放下茶碗,抹了把脸,“圣上可真会给咱们出难题,一声不吭留了张字条就走了,说是要去察民疾苦,知民所急?呵,净是随口诌的幌子,古往今来哪里找得出这样说走就走的皇帝?”
范臻瞟了他一眼,表示认同。
“你说他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薛尘远问,“何日归来?”
范臻哼了一声:“你不如问那夜金瓯池上传说中的刺客到底是谁。”
薛尘远一听,登时来了精神:“贤弟知道?”
范臻:“不知道。”
“欸?你那分明就是晓得什么的口气,话都到嘴边了怎的又卖起关子?今日这顿我请了,速说,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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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衢婺地界。
只要入了衢婺,见到姑姑,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得不承认,狗皇帝培植的金羽卫当真有几分本事,要不是公子与绮儿武功高强,他们早就被强索了回去,压根撑不到今日。
公子的寒症这几日也发得越来越频了,得快点儿,再快点儿……
“噼啪”一声,大力抽打在马臀上的竹鞭竟断成两截,绛萼这才回神,咬咬牙,将残鞭掷了出去,张开手时感到一阵刺痛,惊觉掌心不知何时鲜血横流,原是被粗糙的竹柄磨得伤痕累累,她突然恨起自个儿,幼时缘何不与绮儿一般学武,那样的话今日也不至于成为公子的累赘。
“停下。”
此时,颠簸疾驰的马车中一声令下。
“公子,这会儿停下恐怕又被追上。”她皱起眉,不赞成道,“待驶过这截小路,进了密林,再稍作休息。”
“我说,停下。”马车里的人坚持道。
她不得不勒绳降速。
男子擎伞挑帘下了马车,即便是在逃亡途中,还负了伤,他依旧腰背停得笔直,自有从容气度。
“公子……”
“就到这里吧,马车太过显眼,不如舍弃。”戚寒野背着身,望了望白日里也黑沉沉的天,忽然道,“你走吧。”
绛萼怔了怔,慢慢握起拳,头上遮雨的斗笠遮蔽了一半视野,她只能瞧见公子沾染了泥水的雪青色袍摆,袍边的缠枝花纹还是她一针一线亲手所绣。
她牙关哆嗦,稳住心神,强笑道:“奴婢做错了何事惹得公子竟要赶奴婢走?还请公子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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