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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禄本欲劝架,劝没劝成,倒稀里糊涂把自个儿卷了进去,成了个两面受气包,三个人闹作一团。
雍盛被他们逗得大笑,忘却了所有烦心事,笑得脸酸,揉脸时余光瞥见谢折衣面前干干净净的桌案,发觉谢折衣确实如绿绮所说,吃得甚少。
不知为何他突然与绿绮共情了,也幽幽道:“是啊是啊,夫人的欢心,一向很难讨啊。”
谢折衣疏懒地倚着圈椅扶手,弯着眸子看他们玩闹,并未听到皇帝低语,但他感知到对面投来的目光,便偏过头,回以注视。
四目相对,雍盛清楚地看到,这周遭温暖祥和的底色并未真切地染进谢折衣眼底,她看着是在笑,弯起的眼睛、眼角的细纹、卷起的唇,做足了笑的模样,但笑意那么浅,那么薄,好像只要朝她轻吹一口气,就能吹散那层虚浮的伪装。
雍盛不受控地倾身欺近,说不清是出自一种什么样的本能,他一把攥住谢折衣的手腕,往下扯过衣袖。
“?”谢折衣微微挑眉,目带询问。
雍盛认真且严肃,低头捣鼓着,好半晌才得意地举起手,献宝似的:“看。”
谢折衣垂眸,只见皇帝不知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将自己的衣袖跟他的衣袖绑在一起打了个结。
还是死结。
“这是何意?”谢折衣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永结同心啊。”雍盛咧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故意使劲晃悠左手,谢折衣的右手便也跟着晃,模样瞧着有些滑稽。
谢折衣不留情面地批判:“圣上哄女人的手段略显陈旧了。”
“陈归陈,旧归旧,管用就行。”雍盛哼哼。
谢折衣表示怀疑:“难道这招放在旁的女子身上很管用么?”
雍盛心虚地摸鼻子:“朕没哄过旁的女子,就只哄过你。你若觉得不管用,那也没法子,朕就是要把你拴在身边,别想解开,说好了寸步不离,朕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能寸步不离。”
谢折衣看他一副较真的模样,忽然很是新奇,托起腮,视线上下游移地审视。
“怎么了?脸上沾饭粒了?”雍盛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抹脸。
谢折衣摇头,又盯一阵,调侃起来:“寻常君子有所爱,或亲之怜之,或敬之重之,圣上到底是真龙天子,轻易不与人同。”
雍盛预感接下来没什么好话,但他又忍不住想知道,只得腆着脸接茬:“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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