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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始终没呐喊,没有一点声音静得渗人。”曹纯口气有些担忧:“前面穿盆领甲的就是虎贲军,我怀疑。。。。。。”
“袁术不在这?”刘琰问道。
曹纯没想到刘琰会抢话,诧异点头又立刻摇头:“虎贲军在袁期门就在,我说的是。。。。。。”
“袁术会不会化妆跑了?”刘琰再次打岔。
“胡说,袁期门不会逃跑。”虽然曹纯和袁术是敌对关系,但他了解袁术自视甚高,其他的士族领袖也许会逃跑,但袁术绝对不会扔下军队更不会化妆逃跑。况且事发突然左右都是骑兵,从发现袁术旗号到现在没过多久,仓促间袁术也没机会跑出去。
说罢曹纯朝土丘上方一指:“那是虎贲军旗。”
土丘上遍布各色号旗,当然刘琰不认识什么虎贲军旗,听说过袁术是虎贲中郎将,明白虎贲中郎将才有资格使用虎贲军旗,就算袁术跑了也不打紧,虎贲军旗就是袁术的脸面,可以说价值等同与袁术本人。
“来这破地方我就没好过。”
刘琰自言自语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从开始就不顺利,癔区死里逃生又被抓去苟活还差点死掉,以为完美初阵结果人数众多居然被俘,搞的不男不女已经成了笑话,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不是因为多优秀,而是因为有个好哥。
没有刘珪自己早就死了。这么久了几乎是个人就敢轻视、鄙视、蔑视、敌视自己,远远的逃开又怎样,这个乱世不是跟个蚂蚁一样被随意踩死,就是蛆虫一般活在腐烂恶心的尸体堆里。想想在木屐女人那的经历,想着惨死的鸭儿,想着杳无音信的牧子,不由得无名火起,对着曹纯嚷道:“那就打呀,直接冲上去。”
不等曹纯接口,环视周围刘琰举起铜锤:“就五十几个有甲,虎贲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人能挡住战马!”
刘靖好似发现些什么刚要出言提醒,不料另一旁的盘六奚满脸兴奋大声吼道:“对,臭娘们儿来打头阵。”看了眼刘靖转头对着一众骑兵高喊:“所有人跟着臭娘们儿,抄骨朵!”
说完还不忘朝几个年纪大些的属下耳语几句,隐约听到铁甲两个字,不光匈奴骑士都在看向刘琰,距离近些的曹军骑兵也瞪着大眼睛看着望向这边,盘六奚的话已经喊出去了,瞧这架势就等刘琰一马当先。
刘靖不知从什么地方搞到一副破皮甲,不打招呼直接给刘琰套头穿上,又把自己的皮帽子往刘琰脑袋上一扣,看表情犹豫中带着无奈:“我给你收尸。”
刘琰心里有些发怵,事已至此这么多人盯着,认怂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心里咒骂盘六奚小人无耻,紧了紧身上的两层甲胄拎出角弓晃了晃:“早活够了,都他妈跟着我!”只稍微犹豫了一下打马直冲过去,匈奴骑士以刘琰为箭头排成密集的队形紧紧跟随。
根本没有等待下令,曹军骑兵跟在后面发起冲锋,现在曹军的骑兵就是这样,总是打仗也没什么时间操练,会骑马敢冒险就能做骑兵,至于其他就顾不上了。骑兵首先第一就要具备胆气,死一茬换一茬完全在战争中磨练,等你百战余生也就合格了。一旦有了榜样那多半就控制不住。
“刘琰!壮哉!壮哉!”曹纯也是血气上涌,想什么都是多余抄起环首刀冲了上去。
奔马嘶鸣蹄声振振,耳边生风夹杂着一众匈奴人兴奋的吼声,奇怪的是对面一直没有放箭,十几息后眼前密密匝匝一片银光闪亮,那是虎贲军的长戟。刘琰也不瞄准抬手一箭射出,眼看着正中前面那人脖颈上的铁盆领,那武士上半身晃了晃又立刻站稳。
一击不成随手扔了角弓抄出铜锤横在身侧,身体在马上猫低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只听得马蹄声响动一股大力传导过来,铜锤不知扫到了什么手腕传来剧烈疼痛好似要断了一样。刘琰咧嘴忍着疼一手死死薅住马鬃,双脚使劲猛磕马腹继续向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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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纯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刘琰的马被长铩划出了数道血口,马前胸被铩尖顶穿,长铩刺中同时那铩也被马力带动瞬间从武士手中甩脱。武士的手臂反向弯曲向后发出咔咔声,怕是当场就断了,甩脱的铩柄划过半圆扫中后背砰一声闷响,武士倒在地上被后续冲来的骑兵连续践踏。刘琰那马也因为这个致命伤速度陡然放慢,冲过重甲武士人墙后,转了个弯跑出去十几步轰然倒地一下把刘琰甩到地上。
袁术一方没人顾得上倒地的刘琰,骑兵不要命般的冲击把防线硬生生砸开了一道口子,在付出了十几匹马的代价后,几十个匈奴人一拥而入。失去战马后还活着的匈奴人晃晃悠悠站起身子,不去作战跑到倒地的虎贲军身旁,不管是否活着直接去扒身上甲胄。
“这些匈奴人都疯了。”曹纯下意识喊出声,大队曹军骑兵借口子冲开鱼贯而入。
袁术心里在滴血,现在这个局面他没想到,按理说骑兵不会正面冲击重甲步兵,袁术知道能冲开但是代价太大,死人不说关键是战马的损失得不偿失。
中原不产马,确切的说不产好马,江南有洲屿马益州有矮种马,就是中原也有野马。但是这些马和凉州马无法相比,体型上差距很大,过去用战车作战区别不明显,不管什么马都能拉车,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骑兵作战不一样,马匹瞬间加速能力和自身体重的差别显露无疑,如果说凉州和西域的温血马以速度和耐力建长,那么鲜卑人使用的东北肃慎马就是以力量和体型为优势。袁术见过肃慎人贩卖过来的马匹,与凉州马相比东北马体毛浓厚身材异常高大四肢格外健硕。然而这两种马都有共同的弱点就是怕潮,肃慎马不但怕潮还怕热。
在中原这两种马一到夏秋两季就必须精心饲养,不然很容易生瘟病,此外中原养这两种马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产下后代,马的繁殖季是春夏两季,夏季就不必说,中原夏季气候潮湿幼崽必死,就算是春季幼崽也很难熬过接踵而至的夏季,产后虚弱的母马同样也熬不过接下来的夏季和秋季。
简单说就是寒冷干燥没问题潮湿就不行,不行的意思是饲养成本太大。几十匹上百匹还可以承受,除了关中,幽州和并州北部其他地区成千上万饲养根本无法实现。并州北部实际上已经被放弃了,当下除了幽州公孙瓒和关中外其他地区根本没有稳定的战马供应,所以骑兵的战马非常金贵死一匹少一匹,当然也可以用中原本地马应急,然而一旦面对真正拥有好马的对手只能是一败涂地。
随着骑兵冲入军阵,顶在前面的重甲虎贲被冲的七零八落,进入阵中骑兵兴奋之余才看到重甲虎贲身后还有几列无甲军士,没有重甲阻碍身法异常灵活,他们分成若干小组相互配合作战。有的悍不畏死直接跳起抓住马上骑士,任由打杀死不放手,有的手持弓箭近距离照人就射,其余多数手拿长矛也不去刺,直接当做棍棒挥舞,专打失去马速行动不便的骑士,当头一击打落马下。
不去理睬最先冲击的匈奴人,径直顶到前方阻击后续跟上来的曹纯骑兵,不少人直接骑上空马变身骑兵。匈奴骑兵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当初明明说虎贲武士只有第一排五十几个而已,后面都是无甲的轻步兵。按一般理解冲进步兵阵势摧枯拉朽一般打垮虎贲武士,后面的步兵应该立即溃散逃跑躲避,接下来就是轻松的屠杀。
可现在人家不但没有慌乱,好似有准备一样专等你骑兵进来,在你得意之时突然打你个措手不及。也不仅仅是靠人多优势,关键他们厮杀能力完全超过想象,突然的变故让匈奴人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了战意只顾朝外逃离。
刘琰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脑袋发懵隐约眼见曹纯进入阵中,盘六奚牵着一匹马找来,一把抓住刘琰肩头:“还没死呢。”
刘琰也不示弱,在地上摸到锤子警惕地盯着盘六奚:“你他妈才死了呢。”
“没死就上马,刚才不是挺猛吗。”
刘琰也不废话,废了半天劲爬上盘六奚牵来的战马:“敢一起吗!”
盘六奚看刘琰废力上马的样子知道她习惯了马镫,嘲弄一般哈哈大笑:“正好看着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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