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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坚持订婚。”
“当然是爱你啊,即使这样,我也想娶你,也想和你子孙满堂,可你呢?你没有心啊,我不指望得到你的心,空壳子总得归我吧!”
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又把她拉坐到水里,水花溅得满身满脸,头发上也沾到细密的无根萍。
“你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当务之急,纪樱只想尽快脱身。
“呵呵,今天必须得发生点儿什么才行。”
坐下的水位在钟易胸部,却达到纪樱颈部,黑色长发已挂满绿色的浮萍,像个冶艳的水妖,这画面刺激得钟易热血上涌,不管不顾,扯住她的头发就吻上去。
纪樱狠狠咬了他一口,在他松口的刹那,使出全身力气打在他脸上。
“啪!”沾着水的巴掌,尤为响亮,也尤为火辣,这巴掌彻底打掉钟易的耐心,扑过去将人压到身下,也不管纪樱在水底会不会溺水,纪樱想呼救,如果她能喊出来的话,她仍会喊哥、喊纪沣,但刚张嘴就灌入一口口混着苔藓浮萍的塘水,在那一瞬,她几乎看到了父亲!
她万万想不到一家人团聚得会这么快,就这样结束她短暂虚浮的一生反倒省事儿,但为什么结束前还要打她耳光啊!
咳咳~
脸被连拍了几巴掌,她反手甩回去,就是这么不吃亏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想着怎么还击。
一只手被抓,又换另一只,毫无章法地乱打一气,直到鼻息间钻入熟悉的味道,才睁开眼睛,委屈地哭了出来。
“哥——”她攀上纪沣肩膀,紧紧勾住脖颈,下巴正垫在那块疤上,这一刻,什么疑虑都烟消云散,无论他是谁,都又救了她一次。
纪沣将她抱起来,低头看向地上的人。
“若是不怕出你钟家的丑,尽可大肆宣扬出去。”
“纪连盛平日道貌岸然,就教出这么一对孽障,哈哈哈。”钟易仰躺在地上,浑身湿透,青紫的嘴角正在淌血,他揩了一下嘴角,笑得自暴自弃。
纪沣没再理他,抱着纪樱走出花房。
雨后的阳光炙烈,虽然浑身湿漉漉,伏在熟悉的肩膀上,纪樱觉得温暖又心安,舒服得几乎昏昏欲睡。
往常的这个时间,整个宅子都在午休,这次忙碌了一周,更是人困马乏,从后院到客厅一路回房,也没见到其他人。
纪樱从上到下都是湿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生植物,纪沣将她放到地板上,她不依,手臂仍紧紧勾着他,两条腿以前所未有的敏捷攀上他强健的腰腹。
“松了。”
她抬头迎视说话的人,不再躲避,也不再心虚,任自己坠入未知的漩涡,哪怕会被溺死,她甚至没良心地庆幸,他不是她哥,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若论亲疏,她同他相处的时间比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还要长,若论感情,还用论吗?她的渴求,她的依赖,全只因他而起。
父亲留给她的信还放在枕边,让她明辨是非,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那又怎么样啊,现在她的身边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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