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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老家的,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烧得吓人,等我有意识睁开眼时,看见我妈正在忙前忙后的替我擦拭。
“妈。”我想起身,但体力不支,又躺了回去。
“你别动了。”我妈见我醒了,不由得就湿了眼眶,却还装作没事的埋怨我,“你瞧瞧你,一躺就是好几天,好不容易回来老家一次,还是来吓人的,你妈我年纪大了,禁不住你这样吓的。”
我太阳穴还疼得很,我皱了皱眉,“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晚的事情好像都记不清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妈瞪了我一眼,“天才微微亮,你在外面敲门,一直喊着妈妈妈,我也幸好睡眠浅,开门一看把我给吓的,你说你,外面下了一整夜的大雨,你也不知道撑把伞?脚上的鞋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光着脚站在门前,满身湿漉漉得不像个人,我一摸那手,冻得像冰块一样都没知觉了吧?”
她这样说着,我倒是回忆起些,我一直走出去好几公里才从贺青帆的绝情中惊醒过来,想打车,但那么大的雨又那么晚了,我又身无分文,一路上都没看到出租,我的鞋子磨破了脚后跟,只好脱了光脚踩在冰凉的雨水里,不知道该去哪儿……
最后还是不知不觉来了这里。
“后来啊,就一直发烧,烫得吓人呦,我又没办法搬你去医院,后来还是请宋医生过来帮的忙……”
我愣了下,“宋医生?”
“对啊。”我妈瞄了眼,“宋启宁,就是宋家那个大儿子,从小跟你一起玩到大的那个。”
宋启宁。
哦,听说他当了医生。
我将视线转向窗外,我跟宋启宁算得上青梅竹马,我也一直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我对他只有哥哥的感情。
后来我也听说过关于他的传闻,只是都没有细问。
“他现在还是单身呢……”我妈应该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却装作没听见,我摸了摸肚子,转移话题:“妈,我饿了。”
“好好好,知道饿就好。”
我妈眉开眼笑,她没有去问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回来,但我知道,她应该能猜到一二,我因为圆圆的离开,始终无法释怀,但我妈在贺青帆住处的时候,是看到他怎么对我,所以才放心回老家的。
现在我这样狼狈的回来,她怎么可能猜不到。
“其实这样也好。”我妈看似很轻松,“这样我就不用把这个老屋卖了,正好我也找不到买家,正愁着,现在好了,你就在家,我们这个小镇虽然不比市里,但是平平淡淡吃喝一辈子,肯定是没问题的,说不定啊,过得更惬意。”
我没有搭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始终闷闷不乐,我妈也没有主动提起关于贺青帆的事情,但关于贺青帆的消息却几乎每天都在我们眼前晃悠,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
有好几次,我看见我妈在客厅偷偷抹眼泪,但一看见我,又眉开眼笑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我知道,我走到这一步,最难过的人是我妈。
我现在只有我妈了。
我以为,一切都恢复平静,只要我不去想。
我也会看着有关贺青帆的新闻而难受,我强迫自己放下,虽然我知道,要做到谈何容易。
我更没想到的是,这天下午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说我母亲……杀人未遂!
我匆匆赶到,我妈吓得不轻,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苏苏,我没有杀人,你跟他们说呀!”
我妈到这个年纪,什么都经历过,但杀人两个字对她来说,是碰也不敢碰的。
她又不懂法律,怕是以为杀人就一定要偿命的,况且就算只是蹲监狱,她也肯定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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