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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情形,找自己的是匈奴的新单于。按规矩来说,应该是刘邦或者刘邦的特使与他对接才对。
韩翊看了眼铃儿进去的方向,眼中很是为难,无奈事情万分紧急,又容不得他商量,只得悄悄地望了项颜一眼,然后跟着那送信人出了门,再走到深巷处一平常的院落里。
那院落,从外观上看去,很是稀松平常,甚至韩翊进了第一进时,也看不出它与其他的民居有何区别。
直到走到第三重时,规整的院落四周围排着好些间一模一样的房间,而书房,就是其中的一间。
直到那小厮打开房门,韩翊才看到内里是那么地轩敞奢华,一看就知道是两间并作一间,地上铺的,墙上挂的羊毛织成的罽,无论是品质还是花型,都比韩翊贩卖的要好出太多,甚至比栎阳和彭城王宫的还要好一大截。
只见赵托坐在锦垫上,用半个巴掌大的生肉块饲鹰,那肉块,明显不是平常见到的猪肉狗肉,韩翊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肉。
他看着赵托,赵托脸颊上的肉少了很多,不过眼神却更加地锋锐明亮。
听说匈奴还处于内忧外患极度不稳中,这时候作为匈奴的王,赵托应该坐镇匈奴才对,他跑到栎阳来,多半是有所图,如此一个英武之人,韩翊不好轻易揣测他的意图,在一旁找了个不当道的地方,随意地坐下,等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等那鹰吃饱喝足了,一个奴隶装束的人接过那鹰,赵托掸了掸衣服,才开口说道,
“自从离开修武后,没怎么见过你,不过陈平兄弟倒是见过一两面。跟前不少人,谈的都是公事。体己话都不好说。”
韩翊听懂了,如果赵托没有撒谎,刘邦这头与他的联系倒是挺紧密的。都是人精,都会说的比唱的好听,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咋样了。
“前边我问过他,他说你到处经商奔波,踪影没个定数,辛苦得很。”
怎么会没个定数?松子可是眼前人麾下的间者,自己与松子来往又没断过,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踪迹,不过说的场面话罢了。
“这次说来也巧了,我在塞上的市集上买盐巴布帛时,看到了天上的雄鹰,一看就是极好的训鹰师喂养出来的,然后就跟着那鹰到了栎阳。却见着训鹰师进了王宫,连与他把盏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鹰引起的动静不小,韩翊这才知道。看来襄助与赵托,注定有相见的时候。
“想找陈平,却发现他最近与汉王形影不离,找不着机会。后来我想了下,那训鹰师的事,非汉王点头不可。
所以,我想找你帮忙,引荐一下汉王。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赵托说的,算不上多么地为难,韩翊再看了一眼书房中大大小小的羊毛的罽,咽了咽口水。
韩翊的一举一动赵托都看在眼里,他笑着说道,
“你我故人一场,好歹你的命也是我救的,这些个差不多算是最好的东西,你没有权势作后盾,送你就是害你。后边的好处再说。”
有了松子那双观察入微的眼睛,自己与刘邦这头的关系,想必赵托心里门清,他没有说破,韩翊也乐得自在。
现在赵托手上能吸引韩翊的,差不多就只剩下马匹的专营权了。可是司马氏在北方已经经营了许多年,光韩翊知道的类似于司马氏这样的家族就有五个,韩翊不觉得自己与他们在贩马方面有优势,即使拿到手,也很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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