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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泊舟被人抬着,鼻青脸肿地一路向着家主院而去。
还未踏进门,透过月洞门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爹!爹……”
他虚弱的忙是唤了起来。
只是那声音,微弱得近乎破碎。
“思峦!”季相礼远远地就看见了被众人抬着的季泊舟,心下忍不住一阵发凉。
竟是如此严重!
究竟发生了何事?!
急促的脚步中,已经带了几分怒意。
“这些个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思峦被伤成这个样子,这些东西一个个倒是好得很……”
季相礼大步朝他走去,心却已经像是被悬在了万米高空。
季泊舟被鬼物缠着,又经受两番拳打脚踢,喉咙嘶哑得只能发出低低的声音。
待到还有两三步的距离,他想抬起手,奈何才发现,手是断的,一丝也举不起来。
无奈之下,便只能看着季相礼,不断嗫嚅着双唇。
“好好说话!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季相礼看着他这副样子,双拳紧握,喉咙里不自觉就发出了一声严厉的怒吼。
但心,却是痛得像被剜了血肉。
紧跟着,眼泪也落了下来。
季泊舟声音实在太低,无奈之下,季相礼只得将头附了下去,仔细听着他嘴里的话。
“父,父亲,先皇后,先皇后……是您动手……杀了的吗?”
季泊舟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全。
然而听见此话的季相礼,却猛地脸色一变,头皮麻了半边。
“你,谁给你说的?!”
季相礼没察觉到,自己的嗓子都在发抖。
随后,他怀疑地看了季泊舟一眼,赶紧抬起头看向四周的下人。
“将少爷抬进屋里,老夫有话和他说。所有人候在外头,没有通传,不得进来!”
说罢,他将手一背,赶紧领着人将季泊舟抬进了屋里。
门一关,季泊舟的眼睛就直勾勾地挂在了季相礼身上。
“父亲,你,你知道那件事的真相的,是不是?”
季相礼不知道儿子从哪里知道了这桩陈年旧事,竟然还跑来问他。
但这么久远的事情,这个节骨眼儿被翻出来,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当年的事,他的确清楚。
可是,目前季家已经失了庇佑。
握着这等秘密,确实也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尖刀……
他担忧的目光扫了眼季泊舟,嘴里不自觉叹出口气,竟带出几分苦口婆心。
“这件事,不管是谁找你提起。你都莫要再问了。知道的越多,对你,对咱们季家,并无益处……”
季泊舟定定注视着季相礼,眸光闪烁,“所以父亲,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是吧?敬仪皇后,不是自戕,是被人所害,是不是?!”
他沙哑的喉咙破了音,听起来如同呜咽又凄厉的北风。
季相礼将袖子狠狠一甩,不满道:“你快告诉我,今日,是被谁弄成了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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