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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容只道:“那些事我在宫中早已听腻了,也无非是这一桩事翻来覆去的讲,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芸青叹了口气,到底没再说什么。
往后几日,江奉容在江府中便如同周氏所言,作出了一副江家义女的姿态。
该有的礼仪规矩,一样也不曾少。
在江成益,周氏面前,也都是一副孝顺女儿的模样。
如此表演一番,江府之中,自然也有些下人嚼起了舌根。
譬如道:“明明只是个罪臣之女,如今作出这般姿态,瞧着竟好似咱们江家的嫡女一般呢!”
“谁说不是?不过她那身份确实不知为何能与谢将军相配!实在是差得太远。”
亦有道:“她那罪臣之女的身份一辈子也洗脱不了,如今这般费力巴结,想来也是别无他法了吧。”
“……”
这般闲谈之后,那些个下人往往还肆意地发出嫌恶的笑声,显然不曾将江奉容放在眼里。
有几回芸青撞见了这般景象,心里实在气不过,便要上前去与他们理论,只是却被江奉容拦了下来。
芸青不解,“不过是几个江府的下人罢了,小姐如今是江大人与江夫人的义女,在这江府,至少在外人眼中还算是个主子,怎地连管教个多嘴的下人都不成了?”
芸青说的这话,实则不错。
江奉容若有心管教,便是将这些个下人都尽数责罚一番,也是没有做错的。
只是没必要。
她道:“眼下我若过去与他们争吵,少不了又是一番纠缠,我在这儿算半个主子,能处理这事,但浪费心神。”
“可这府中有其他人更不想担了苛待我的罪名,等着吧,很快他们便会将这事处理得妥当。”
果真,只过了一日,芸青再从那道上经过时,在那处扫洒的下人便已经尽数换了。
她留了心眼,便刻意上前问了一句,“前几日在此处扫洒的那几个下人呢,怎么换了你们来做这活计?”
那几个下人是恭顺守礼的,见芸青上前盘问,便小心应道:“芸青姐姐,他们几个是做错了事,已经被夫人发卖了出去。”
他们口中的夫人,自然就是周氏了。
芸青听得这话,心下想着小姐所言果然不错,又对那下人道:“竟是如此,行吧,你们继续做你们的活计。”
那几个下人应着继续忙活起来,芸青才转身走了。
回了观荷院,芸青便将方才的事尽数说了,“果真如小姐所料,江府那些人动作极快,才不过一天功夫,就讲那些胆敢胡言乱语之人尽数料理了。”
“往后,大约是无人再敢说这种话了!”
有没有人再议论这种话,其实江奉容是不在意的。
无非是难听了些而已,她早觉得不痛不痒了。
只是江府中的那些人却不能不在意这些言论。
他们再如何瞧不上江奉容,这也是圣人给他们赐下的差事,他们亦是想通过这一桩差事得到些东西的。
若因着这些言论而落得个苛待江奉容的罪名,可当真就因小失大了。
所以江奉容初听到那些下人如此议论,就已知晓他们下场会是如何,如今听得这消息,倒也并不曾有什么惊喜。
只是见芸青一副欢喜模样,便也随着她笑了笑。
外间院子里的下人绿夏进来,向江奉容禀告道:“小姐,谢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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