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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慕允初却没有心思欣赏绚丽的烟花,她心情低落地坐在窗前,双手抱腿望着那片无尽的夜空。
在这个欢快热烈、欢声笑语的新年里,谢砚驰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他是不是还要忍受双腿带给他的疼痛?
看到外面热闹非凡的景象,没有任何人陪在他身边的他,会不会感到很孤寂。
他吃上热气腾腾的年夜饭了吗?
又是否会有那么一个人,走到他身边,跟他说句,“新年快乐”。
他会不会也想家,想她。
一个喜欢热闹,对生活充满热情与激情的他,这样冷清寂寥的日子,他肯定不习惯。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原本是可以陪在对方身边一起跨新年的。
做那个第一个跟对方说“新年快乐”的人。
闻檀慈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双手搭在她肩上,声音温柔地问,“初宝,又在想砚驰吗?”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慕允初僵硬地点了点头。
她双手抱住闻檀慈的腰,脑袋贴在她身上。
“妈妈,外面好热闹。”
“可是谢砚驰却是一个人。”
闻檀慈摸她的脑袋,安慰道,“等砚驰回来后,以后的每一个新年,你们都一起度过。”
“我们一家人都陪着他。”
慕允初摇头,闷声道,“那要等好久。”
两年,730天,17520小时,1051200分钟……
在与申城相距上万公里的美国,谢砚驰形单影只地居住在郊外一座宽敞而幽静的别墅里。
在这个团圆欢乐的除夕,谢砚驰将身边的医护团队赶走,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他挪动轮椅来到卧室的阳台上,今天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冷清。
这边不过春节。
谢砚驰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深沉如渊的眼底透着无尽的悲伤和思念。
零下五度的气温,冷冽的寒风呼啸,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冻成了冰晶,
而他,好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冷,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阳台上,身体没有一丝颤抖。
像是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了。
他低声倾诉一句,“公主,康复的过程很痛苦,我有点想要放弃了。”
是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那种无力感犹如毒液一般,蔓延至他的全身,侵蚀着他的心灵和意志。
他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才能走路。
许久,冻到四肢僵硬麻木,谢砚驰的目光才从远方收回。
他拿起腿上的那两个相框,一瞬不瞬地盯着看,指腹缓慢地抚摸。
一张是明媚动人的慕允初;另一张是又拽又蠢萌的幺幺零。
好像只有看着手中的照片,才能支撑他继续坚持下去。
卧室墙壁上的时钟调成了中国时间,在时针分针秒针同时指在数字12的时候。
谢砚驰捧着手上的相框,为她送上祝福,“公主,新年快乐。”
他有预感,慕允初会回到申城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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