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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想让武青林尚公主?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要把武青林也一并从南境的军中拔除了!
虽然只冲着他更换主帅一事上就能看出,他是有意夺权,可连定远侯府的世子也被赶出了南境军中……
这件事就做的太明显了。
他武家父子就算再忠心,再大度,也难免心里要觉得不舒服,甚至于南境军中追随他们多年的将士们没准都要跟着不满和寒心。
萧昀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武勋觉得这熊孩子别是突然疯了吧?虽然他现在尚且年少,可是从七八岁起就跟在皇帝身边学习理政,总不该连这点远见和思量都没有。
当然——
这件事对武勋本身而言,却是一件极好的事。
武青林现在已经在防备和针对他了,他离了军中,还担心武青林会趁机篡权,在那动手脚,把人弄回来,他不仅能在这上面安心,而且——
还能借由此事引发麾下将士们对朝廷的不满,替他抱屈,这就是在为他未来揭竿而起添砖加瓦。
武勋几乎是忍不住的想要冷笑出声了,当然,他这样城府的人,还不至于得意忘形,面上微微怔愣之后,就是有些为难的拱手与萧昀说道:“虽说儿女婚事遵从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微臣的这个长子向来都有主见,之前承蒙贤妃娘娘垂青一事,他事后也有禀报微臣,恕微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武家男儿世代都是纵横沙场,马革裹尸才算一生终了,再说句不自谦的话,领兵打仗,青林的确是把好手。虽然尚公主是无上的荣耀,但青林秉承祖训,还是愿意替太子,替咱们大胤的朝廷尽忠尽力的。”
以前他要跟萧植这么说,以萧植的阅历和性格,权衡利弊之后,应该是不至于勉强他们武家非要娶公主不可的。
可是——
现在面前的人是萧昀。
武勋是半点也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了。
他说完,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尽量面色庄重的等着萧昀的反应。
本以为萧昀是会恼怒发火的,不曾想,他这会儿倒是始终心平气和,手指依然轻叩着桌面,沉吟:“这么说来……武世子是铁了心的无意于本宫那位皇姐了?”
“还请太子殿下恕罪!”武青林不是个会一时冲动就拒婚的人,他前面既然已经拒绝了贤妃,就说明就是无意于临安公主的,武勋知道自己答应也是枉然,索性就不再节外生枝,直接就代他表明了态度。
不想萧昀闻言,却是笑了:“本宫料想也是这么个结果……”
两个人在殿内交谈,且不说武勋,就是看着萧昀从小长大的陶任之都有些惊讶于萧昀这一晚上的表现——
这位小太子的秉性和前阵子可是差了挺多了……
不说是这个诡异莫测的脾气,就连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的事都拐弯拐的叫人始料未及。
所以,陶任之也是难得专心致志的竖起耳朵听。
屋子里,两人又就武青林的婚事交谈了有一刻钟,最后武勋也只还是迟疑推诿:“太子殿下,真不是微臣想要驳您的面子,而实在是青林这孩子……别的事上他都好说,唯独在议亲一事上……确实还是先得他一个点头,微臣才敢答应。否则,若是微臣先打包票应承下来,回头这逆子再又不肯……岂不是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更扫了殿下您的脸面?”
正说着话,却听外面隐约传来了争执声。
声音不大,但能三更半夜闹到这深宫内院来的,就不能忽视了。
萧昀下意识的皱眉,抬起眼皮朝大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陶任之这才连忙收摄心神,告罪道:“殿下稍安,老奴这就出去看看。”
他也不急,已经历经三朝,一直处于天子身边,什么阵仗都见过了,态度虽然谦卑,举止却很从容,连忙就快步出了这大殿。
陶任之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吵闹声就忽的高了一下,清晰的传进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过他随后一关门,就给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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