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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北洛怔了怔,随后咬牙,同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放得下一个他,是吗?”
苏氿漫不经心回应:“是呀。”
“苏氿,你觉得他那是为你好吗?事事无论对错都纵容着你,你要杀人他给你递刀,你要烧宫殿他帮你起火,那是溺爱,只会害了你!”宁北洛情绪有些激动。
“定王倒是能明辨对错?”苏氿瞥了林绾绾一眼,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席上众人都有些好奇苏氿到底和宁北洛说了什么,竟然让他脸色如此阴沉。
林绾绾眸光微微垂下。
苏氿走后,这杏花宴气氛又逐渐好了起来。只不过,众人私底下难免议论苏氿、宁北洛和林绾绾三者间的关系。
“啧,我看以定王殿下对苏氿的厌恶,难免会有第二次抗旨拒婚。”
“我看苏氿这次是不能顺心如意了,谁不知道,林绾绾可是定王殿下府里的人,苏氿欺负了林绾绾,还指望定王殿下接旨娶她?”
众人都想当然地觉得,林绾绾住在定王府,而定王又年轻气盛,两人一起住那么久,定然早就发生了什么。
林绾绾娴静地坐在席上,宁娇在旁边为她打抱不平。而她则是听着不远处世家子弟们的议论,稍垂了垂眸,掩袖饮茶时唇角稍稍勾起。
苏氿本以为长公主记恨着她,请她来杏花宴是要找她麻烦呢。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只是想看她被世家子弟挖苦嘲笑。
苏氿觉得无趣。
只不过,这南山的杏花倒是值得一赏。
南山烟岚云岫,杏花葳蕤。
苏氿正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
这时,她怀里的小狐狸忽然扑了出去,宛若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般弹弹停停。
苏氿杏眸眯起,去追灼灼。
穿过杏花繁枝,她愣住了。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她看到了前边杏花繁枝下被小火狐咬住衣角的墨衣少年。
少年墨袍锦绣,长身玉立。
他拎起灼灼,察觉到苏氿灼热的目光,便朝她看了过来。
少年容颜俊美,胜却杏陵无数花。
可那熟悉的俊昳面容,却比两年前多了几分她看不透的深沉。
他放下灼灼,转身快步离开。
苏氿心中一急,喊出了那个她两年里时时念在心中的名字:“君御离!”
那墨袍少年身子一顿,袖下的手倏然攥紧,却是强迫着自己没有转身,快步离开。
苏氿追了两步,看着杏花林中消失的身影,杏眸微微泛红。
她看着那个方向冷笑道:“君御离,你躲,你继续躲!最好能躲我一辈子!最后以后都不要来见我!”
苏氿说完,又自觉刚才的话显得有些幼稚,就抱起地上的灼灼气呼呼地走了。
她瞪了灼灼一眼,“日后别去找他。”
“嗷”小火狐弱弱叫了一声。
苏氿没走多远,忽然就有黑衣人将她围住。
苏氿轻抚怀中小狐狸,杏眼幽幽看着这些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腰间悬着血滴玉吊坠,明显地标志着自己的来路。
“血滴门的杀手?”苏氿嘴角勾出一抹微冷的笑,“本郡主今日心情不好。不过看在你们门主的面上,你们自断一臂,马上离开,本郡主就饶你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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