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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在营中的身份尴尬又敏感,如非这几起案子下来,不知不觉中就把她牵扯进去,以她的性子未必会大力追查,吃力不讨好。
她带上了朱九和大黑,将春秀留在了营里。
从这里到卢龙县城,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时雍身子不便,骑马有点折腾,朱九却丝毫不懂得女子的苦楚,骑着马儿飞快地超过她,又停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不停蹙眉埋怨。
“阿拾,你太墨迹了。”
“大小姐,能不能快一点,你这么走,到县城天该黑了。”
“姑奶奶,求求你了,咱们还得天黑前赶回去。”
时雍懒洋洋看他,“你怕什么?”
朱九道:“你要是出什么事,爷会扒了我的皮。”
时雍安慰他:“你皮厚,经得住扒。”
朱九:
为了带路,时雍还带上了那个买鳝鱼的“老瘦”,此人很是沉默,不快不慢地跟着时雍。人上了岁数,既无朱九那么多话,也不像那么急躁。只看朱九在那里前后地奔波,他神情恹恹,好像不太提得起精神。
亲眼目睹了同伴中毒,又是自己买回的鳝鱼,时雍猜他可能不好受。
上点岁数的人,想法更多一些。
“老瘦”
时雍喊出绰号,发现他没什么反应,清了清嗓子。
“大叔,如何称呼?”
被她称为大叔,“老瘦”有点吃惊,略略侧过眼来,恭敬地解释,“曾五。家里兄弟七个,行五。没有取名字,大家伙儿都叫我曾五,叫多了,就成了大名。”
“曾五叔。”时雍漫不经心地与他聊天,“伙夫长平常跟你们相处,可有什么异样?”
曾五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说罢,见时雍皱眉,他又急着解释道:“我是这次被统入抚北军才认识伙夫长的。以前我在忠义中卫军中效力,做二十年伙头兵,一直做采买之事,买回来的东西,从未吃坏过人。”
怪不得他会这么郁闷。
时雍笑道:“那也不是你的过错,有人诚心加害,防不胜防。”
曾五望她一眼,不解道:“宋侍卫为何怀疑是伙夫长要加害黑蛋他们?大家同在营中,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与他们虽是不熟,却不曾见到他们有何矛盾,即使偶有几句嘴角,也不至于杀人”
时雍理解他的想法,抿了抿唇道:“他未必是为了杀人。”
曾五问:“那为了甚么?”
为什么呢?
时雍半眯起眼,望向蜿蜒的官道。
以往,赵胤每日里都会去校场看将士们练兵,今日却称病不出,或许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为了看赵胤在不在营中?
又或者,命令向忠财杀人的就是他。可是,向忠财杀了一个马横后就自杀谢罪了,赵胤又迅速平息了风波,此事没在大营里闹起来,他任务失败,不好交差,这才想搞第二波?
时雍怔怔想半晌,道:“我们这就去寻找答案。”
曾五叹了口气。
走到半道,他像是突然想到个什么事似的,猛地转头。
“有个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时雍笑道:“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曾五有点犹豫,“我不想做背后搧风点火的那种人。”
时人重义气,曾五身上也颇有些仪气风,时雍看
他满脸纠结,劝慰道:“那得看是为了什么事情?为行好事,做什么都是对的。不过,你若实在不想说,那就算了。”
曾经眉头紧皱几下,突然叹息一声。
“你说得对,我只说事情,怎么判断不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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