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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一惊,竟不知白马扶舟是何时来的。
这种事被人撞上,多少有些尴尬。可时雍认为,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她看赵胤一眼,语声淡淡地笑。
“厂督来得真是不巧。”
白马扶舟神色莫辨,望着她道:“是你们来得不巧。”
倏尔一笑,他笛子轻轻敲着手心,指着那不远处的垛墙道:“今日风和日丽,本督在那赏景,二位就闯了进来”
侧过眼,他又看着赵胤:“想是二位太过投入,竟然没有发现我。不得已,我只能出声给二位助性了。”
好一个助性。
时雍看到他白衣翩然的样子,不由就想到了天寿山初见那日,这人坐在房顶上慵懒肆意的样子,“白马公公很喜欢坐在房顶赏景呢?”
白马扶舟道:“我喜欢坐在高处。”
时雍抬了抬眉梢,不作声。
赵胤淡淡道:“厂督赏景吧。不打扰了。”
白马扶舟笑而不言,“大都督慢走。不要责怪才是。”
出门的时候,时雍没明白他此话怎解,走出去,看到齐刷刷跪了一地的将士就明白了。
这些人全是被白马扶舟的笛声引来的。
他们全然不知会在草垛场里逮住大都督和小侍卫
此情此景,众人不知该请罪,还是该恭喜,索性跪下了。
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时雍刹那惊悚,望向赵胤,却见他面色不变,迟疑片刻,道:“都不用当值吗?堵这里做什么?”
时雍:
众人尴尬,陆续离去,都没人敢看看大都督是什么表情。时雍同他慢慢走回营房,回头看一眼,山风悠扬,却已不见白马扶舟的身影。
她道:“白马公公当真是个怪人。”
赵胤面色冰凉,“你离他远些。”
时雍眉梢微微一跳,“为何?”
赵胤道:“听话。”
“”
这回答是赵胤的风格。
其实不必他提醒,时雍心里也自有计较。她原是一个爱美之人,可是对生得十分好看的白马扶舟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便是来自于天生的警惕性。
以前她也曾怕过赵胤,对他也是敬而远之,可熟悉之后,她渐渐就不怕赵胤了,甚至偶尔会觉得他就是一只纸老虎。然而,白马扶舟不同,他温和有礼,是那种极容易接近的人,她却偏生不愿,或说不敢。
与他走得太近,如临深渊。
“可惜了!”
时雍感慨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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