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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夔听得出来鹤语这话是在跟自己呛声,今日他下了狠手,不是对着鹤语,而是对着陆云青。
眼下鹤语不就是在暗暗指责他不应该对陆云青出杀招吗?
谢夔眼神一沉,他出手时自然是有分寸。
“我若是想要他的命,你觉得他还能活着走出四喜楼?”
他今日对上陆云青时,只用了一身力气,可是半点内力都没有使出来。不然,又何至于变得如此狼狈?
对着陆云青时,他已经顾念了几分。
但这话,却是引得鹤语连连冷笑。
“难道你还真想杀了他?”
谢夔:“有何不可?!”
他这模样,看起来好似还颇为后悔,后悔今日没有在花榭里直接杀了陆云青。
鹤语此刻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似乎像是刚才那样坐在床上,对上谢夔时,分外没有气势。
当看见谢夔那张刚毅的脸上带着几分肆意的邪气时,鹤语心头冒火。
她压低了嗓音,但是从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怒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有何不可?”鹤语重复着刚才谢夔的话,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看向谢夔时,带着不可理喻的光,“你知不知道随意杀死朝廷命官,是什么后果?谢夔,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
谢夔跟鹤语的视线对上,他坦然接受着现在鹤语的怒火,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忽然开口问道:“那你是在担心他,还是在担心我?”
谢夔的双眼,像是两座巍峨的高山,看向鹤语时,也像是在她的心头,放上了这两座大山,将她的心头压得坠坠的,有些令人喘不过气来。
鹤语不知道自己心头是在慌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两座大山的威压,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她来不及多加思考,在听见谢夔的问题时,眼神变得尖锐,“你堂堂节度使胆子大得很,如何还需要我为你担忧?”
谢夔明知道此刻自己不可能从鹤语的口中听见什么能令自己满意的回答,但他就是固执地想要知道,非得想要听到鹤语亲口说。可如今,希望落空时,心底那种烦闷,和失落,又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着咆哮着席卷了他,淹没了他的口鼻,令他无法呼吸,感到窒息极了。
“也是,若是我真出了什么事,公主殿下正好可以跟着那位陆大人回京不是吗?”谢夔冷着声音说。
鹤语倏然瞪大了眼睛,“你就是这么想的?”
谢夔抿唇不说话,那张刀削似的侧脸,在此刻绷得很紧。
鹤语呼吸不由重了几分,那胸口起伏着,在没有听见谢夔的回答后,她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很好,既然如此,你今日过来找我又是做什么?难道是跟云青哥哥吵得还不够,现在想要跟我继续吵架吗?”
鹤语的理智已经被刚才的谢夔气得一丝都不剩,她死死地盯着谢夔,不甘示弱。
谢夔在听见鹤语那声“云青哥哥”时,心底的那股叫嫉妒的火烧得更旺了些。他什么时候听过鹤语这么轻柔温和地叫过自己,现在却对着另一个男人,口口声声叫着“云青哥哥”,谢夔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狠狠地咬住了鹤语的唇,同时他伸手,将面前的人脑袋也捧住了,不给她半点动弹逃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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