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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开封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明明金军围城,开封城门却大开不闭,各地勤王的队伍越来越多,粗略估计已经有二十余万兵马。
开封城内已经无法安置,很多来晚了的勤王军,就只能背靠开封城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李邦彦每天都指挥着人,拉上一辆车财物送往金军大营。
幸好赵福金专门交代过,送出城的财物要做的隐秘一些,不要被这些前来勤王的兵将看到。
他们要是看到了,那还不得气炸了:“老子辛辛苦苦赶来勤王,你们这帮人不犒大宋军,天天拿着银子往金营里送!”
随着勤王的队伍越来越多,兵部里也乱套了。
李纲觉得,自己好像压根就镇不住这些各地将领,开个作战会议,吵吵闹闹,哪像堂堂大国严肃的论事,分明就是一盘散沙,各自都怀着各自的心思。
李纲好几次都想让官家出面,镇个场子。
哪怕在垂拱殿里开一次朝会也行。
但是赵福金每次都婉言拒绝,要么说身体不适,要么说朝事繁忙,反正就是不肯出面。
赵福金的态度,让李纲很是费解。
如今朝廷最大的事,不应该是牟驼岗的完颜宗望吗?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
这一日,姚平仲又一次提出了他的奇袭之策,李纲招来各军将领共同商议,场面还是一样的混乱。
讨论的根本不是各军之间如何配合姚平仲奇袭金营,讨论的都是这事要是成了,功劳怎么分,这事要是不成,谁来背这个锅!
李纲无语,只能请种师道说话。
种师道是在场各军中,实力最强,资历最老的老将,他说话总还是有些用的。
但是种师道一开口,就否决了姚平仲的奇袭之策:“大可不必!我大宋开封城内外如今已有20余万兵马,堂堂正正跟完颜宗望打一架便是,何苦要玩这些小道?”
种师道一开口,便有人附和:“老种相公说的有理。直接干他娘的就行了!”
“对,金军只有两万人,怕个鸟啊!”
姚平仲一听,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说道:“老种相公果然是年纪大了,干什么事都图个安稳,我且问各位,你们各军有多少军马?步兵多还是骑兵多?”
有人接话道:“我们只来了步兵!”
姚平仲笑道:“看吧!虽然咱们有二十万兵马,但是大多数以步兵为主,金军的骑兵,尤其是铁浮屠,想必在座的各位这些年听到过不少。辽国的骑兵强吧?十万大军被不满一万的金军打溃!咱们加上守城士兵才二十万,跟金军正面硬刚,成吗?”
姚平仲得话,当然也有人附和。
“小姚相公说的对,一旦全军压上,赢了倒好,要是输了,开封城直接就没了!大宋可就完了啊!”
“对,这可是亡国之战啊!要是输了,我等势必千古骂名啊!”
见两方争论不休,李纲从中调解道:“咱们可以据城而守,既不突袭,又不全军压上,就跟完颜宗望扛,金军粮草不多,他们扛不下去,自然就会退兵!”
话音刚落,种师道和姚平仲同声说道:“不行!”
李纲一愣,虽然自己对行军打仗之事不熟,但是他也知道兵法云:不求胜,先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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