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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是在怪我这个瞎眼老婆子,没按时给太子配齐属臣啊???”
与祖母拜过礼,又被招呼着坐下身,听闻一旁的姑母刘嫖开口便夸赞起汲黯,刘荣心下只一阵警铃大震!
――作为汉家第二位长公主,馆陶主刘嫖的名声,比起鲁元主刘乐,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没有仪仗,就意味着已经贵为太子储君的刘荣,要和过去的‘公子荣’一样,独自、徒步前往长乐宫。
“只是希望皇祖母,可以不要因为不孝孙儿的缘故,而闷闷不乐于整日。”
过了好一会儿,果真将泪水‘憋’回去之后,刘荣才深吸一口气,一板一眼的对祖母躬身一礼。
――嘿,你瞧瞧!
如今的堂邑侯府,那都是写作侯府,读作馆陶公主府的,陈午作为一家之主,却是连个奴仆下人都不如。
将那个奉常派来,在未央厩的官员抓一回壮丁,凑合着给自己做回谒者,总好过就这么孤身一人前去,平白给东宫的祖母窦太后落下把柄。
谒者,除了要声音洪亮,且熟悉一应礼制之外,还有一个根本没得商量的门槛。
看似是心平气和的在说,但窦太后话语中满带着的怨气,却是让刘荣面上的笑容僵了又僵。
“怎么唱红脸,可就要你自己个儿掂量着来了。”
开口便按照早先打好的腹稿,开始了这项名为‘修复祖孙关系’的庞大工程???
“皇祖母这话,可就有些羞煞孙儿了???”
“听到儿和母亲有这个想法,并且已经说服了母后,父皇虽然嘴上没说,但也总归是有些欣慰的。”
“反正我汉家,已经没有什么事,是我这个瞎眼寡妇能说上话的了???”
“及至皇祖母颁诏册立储君,汲卿得乃父举荐,以为太子洗马。”
“如果皇祖母可以开心些,那孙儿别说是不来长乐――就算是从此再也不踏出未央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皇祖母冷言冷语不说,还摆出这么一副慢走不送的架势,刘荣心下也是没由来的一阵窝火!
但面上,刘荣却是惨然一笑,旋即便起身,对端坐上首的祖母拱起手。
而且是又高又帅!
毕竟谒者,是要站在刘荣的车驾前室,替车内的刘荣迎来往送、唱喏对答的门面;
但眼下,刘荣却是被这个小小的难题,给弄的左右为难了???
“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只等皇帝用印颁下,册封栗姬为皇后的诏书,便会立即送去。”
“这白脸,我今日便是唱完了。”
“朝堂没给孙儿备齐仪仗,也是题中应有之理。”
按照当今天子启当年,还是储君时的惯例:太子出行,虽不需要禁卒卫队齐声称警、哔,却也同样要有禁卒开道。
打定了这个主意,刘荣唯一担心的,便只有那位奉常官员的相貌了。
“那栗姬,便要做我汉家的皇后了。”
但对于刘荣这由衷的感激,窦太后却似乎并不很领情。
而在殿内,望着刘荣含泪而退的背影,向来工于心计的馆陶公主刘嫖,心中也难得对刘荣生出些不忍。
“若无旁事,太子便回吧。”
“今日,奉常的两位丞令,都并未来未央厩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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