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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外还把板门给从外面绑死了,才迅速往右边街道上走去。
几个不到三分钟就闯进了近处一家门面挂着山字灯笼的二层院楼,这回一起上阵将里面的打手开枪干倒,金宝搬着歪脖子机枪从一楼大厅往四下扫了个转身,吓得里面的人顿时一遍哭爹喊娘。
随即将里面的看场,跑堂,老鸨,妓女和嫖客全部赶至一楼的大厅,三个人对那些看场的和嫖客一顿狠揍,发现当中有两个是便衣出来的日军士兵,还当场毙了,吓得两个老鸨哭喊着求饶命。
然后马老六拿着枪押两个老鸨去拿钱,还将那些嫖客身上的钱洗劫一空,临走时留下名号,照旧叫他们上头的堂口够胆的话去城外二十里地的泉水镇去找世夫会的堂口要回公道。
事实上听到这句说话的当地人都知道他们这是在胡扯,因为浦滨城外四下里都没有一个叫泉水镇的地方,有没有一个叫世夫会的堂口也是没听说过的。
但是今夜这个以劫道而亮出来的名号出现了,其势必如一道响雷炸在这地头上的人们口耳相传间。
而且这晚上一时间臭名昭著的黑恶势力山木堂被不止一伙人连夜洗劫了十多个赌场,烟馆和逼良为娼的场所,这是闹得整个浦滨城的人都知道这实为日本鬼子把控的山木堂居然被人劫了道。
这个叫世夫会的人自然是让人吃惊不小的,一时传为奇闻。
当夜,洗劫了山木堂字号的黑档的几伙人,由老谭领着的一伙人潜回城里的武馆,伍峰领着的一伙人离开城里回到樟村的据点,李连长带着他几个手下偷偷进入一处江面上的水上人家的船棚里去。
徐三晚在出城之前又折返了回去,因为他想到浦滨家里的水叔和恩秀,好些天没见过他们了,尤其是恩秀怀着的肚子都几个月大了。
徐三晚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这趟该不该往家赶的,他的兄弟们都怕牵涉他家里的人,不敢再在他家作潜藏的。
在这个随时会被清扫的抵抗时代,加上汉奸走狗满街走,他和他的组织真是打游击一样居无定所。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命悬一线的人,为何要拖个女人在身上牵挂着!
而这女人偏偏就那么信道,死心塌地要跟着他不可,把一个要照顾他徐家人的老头也搭进来。
这下半夜回到家都不敢敲门,怕隔墙有耳听见起疑心的,他爬门楣攀上屋墙上,正好瞧见堂屋厅里亮着灯火,那女人一身清瘦的跪在桌上供的一尊菩萨跟前作着祈祷。
“恩秀。”徐三晚跨进堂屋的门槛不由得轻轻唤了一声。
“你这个愁死人的,咋一声不响冒了出来。”恩秀回过身看见门口的人,就势捡起脚下的一只拖鞋扔了过去。
“这么晚了你还为我祷告着呐。”三晚接下甩过来的拖鞋走近来。
“我是怕的你知道么,街上人嘶狗吠的到处响枪呢,你又去闹啥子事来了?”
听见动静的水叔从侧屋的门里披衣出来道:“三少爷,回来了。”
三少爷很不是滋味的看着他家曾经的下人,说:“水叔,有吃的么?”
“咋没有呢,我去弄些来给你。”水叔穿上外衣向外间的厨房走去。
“水叔,我来吧,这夜深的你该歇着。”恩秀要去抢水叔的活。
“不不,该歇着的是你,这下陪少爷说说话。”
出到门口的恩秀转过身来,看着三晚。“你算啥子少爷,还动个老人给你做吃的。”
三晚蹲下在堂屋的地上,懊恼的说:“我家兴了八辈子鸿运了,也该到我这里倒霉的,可倒霉没倒透,还能摊上你两个不嫌弃的跟着一块过这倒霉的日子,你说我该哭还是该笑?”
“还有一个呢,这个算不算个小倒霉蛋?”
三晚瞧见恩秀胀起来的肚子,干脆一屁股坐砖块铺垫的地上,猛的想到那个账房老头流了一地尸汁的在这地上,立马的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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