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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穿着一身紫色绣衣,绫罗流水,衬得身姿美好而华贵。
那张丹青高手笔下最完美的杰作,眉眼唇角,整个脸的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找不到任何瑕疵。
一个抬眸,一个微笑,已是惊天下的艳丽。
对方抬起眸子,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带着几分期待和欢喜,好似夜间闪烁的夜明珠。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伸出手指摸向对方的耳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真是你?”他问,声音飘忽。
艳妃摸了摸刚刚莲绛触摸的地方,微微一笑,“难道臣妾还有假?”
他蹙眉,碧色的眸子落在她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上,“你怎么是这个样子?”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他记得,眼前的女子明明有一头如雪的白发,连那眉睫都似染了白霜,虽然怪异,却有一份凄清之美。
可眼前的女子,太过艳丽,艳丽得他不愿意看。
艳妃转身,看了看旁边镜中的自己,疑惑地回看着莲绛,“臣妾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陛下您一定是烧糊涂了,睡了三日,连臣妾都不认识了。”
她这么一说,莲绛这才发现浑身无力,周身滚烫犹如烈火焚烧,周遭的东西开始旋转起来。
“睡糊涂了?三日?”他的手放在胸口。
而自己,竟然睡了三日。
一旁的艳妃看他精神不济,忙拿来貂皮披风替他披上。他低头看着貂皮披风,愣愣出神。
他想起了那晚那个抱着貂皮披风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女子。
想起了那个会恼怒瞪着他,甚至会乱发脾气的女子……甚至因他说了几句重话,就倔强要跳崖气他的女子。
“陛下。”身前一道疾风,莲绛跨步掠出了大殿,艳妃抱着披风赶紧追出来,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当即大怒,“陛下去哪个方向了?”
“似乎往西边去了。”
艳妃脸色苍白,眼底掠过几缕惊慌——那是他们发现他的地方。
她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莲绛为何浑身是伤地躺在了半山腰的洞内,也不知道他手腕处为何有一个牙印。
好在自己反应快,再加上莲绛因在雪中待了一晚上,昏睡了三日。
三日,足够让她处理他身上的伤疤。
右手腕酸疼,艳妃低头,看着自己新接的手,蹙眉,“这只手,到底还是不行啊。”
她抬起眼,看着外面的雪,想起最近整个大冥传得沸沸扬扬的女人——霜发夫人。
那幅画最终到了她手里,她无法看清画中女人的容貌,可是,却看到那双媚骨之手,和光晕后面若隐若现的凝雪珠。
“可恶!”艳妃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可手腕处却溢出一圈鲜血,像一一串红色血链一样。
她全然不顾伤口,眼里只有翻滚的愤怒和恨意。
“那女人,临时竟然还摆了我和角丽姬一道!”她另外一只手摸向衣服内藏着的凝雪珠,“难怪角丽姬拼死拼活都要抢回来的珠子对自己的伤口没有用!原来,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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