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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马大人不知道心里怎么考虑的,就是一个直觉,手里要有点什么东西,不然心里没底。
他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的第二天就出城门派粥,还不忘让夫人带凤六小姐出城躲几天。凤乡君没有别的交好朋友,只和马夫人走的近,她来邀时,欣然接受。二人同去东城门外的白马寺上香,并在那祈福礼佛两天,回皇都时才听说靖安侯府被“抄”了。
不是被朝廷抄的,是被债主抄的。胡家拿了谢氏金楼的买卖契书强硬接管了金楼,永安伯孙家占了侯府好几处田庄铺面,唐出云则是拿一张首饰单子,闯进侯府,扬言要靖安侯府把单子上有的东西一样不落都还回来,因为这些都是他真金白银买的。
金楼和铺面田地也还罢了,不管过去多久,总还在那里,一样不少。可谢氏的首饰有一大半都被侯夫人和老夫人瓜分,根本没剩了几样。唐出云逼迫靖安侯交出来,靖安侯交不出,老夫人和侯夫人更是破罐子破摔,打死赖账,至此,他们凤家图谋瓜分四房媳妇嫁妆的事彻底败露,老夫人再也没有“替孙女保管”的借口搪塞。
老夫人怒气冲冲去找凤轻轻算账,那时候凤轻轻当然不在府里,凭她怎么砸门哭骂,里头都是紧插大门不出来,最后还是陆管家带人过来撵走了她。
这一天过去,皇都里的人看明白了,靖安侯府彻底落败了。
据说老夫人在巷子口骂了半天,直说天机子算的就没错,凤小六就是一个破家灾星,把好好的侯府克得败了,直骂得嗓子哑了,才被身边的婆子架走。
当然,凤乡君同马夫人回城时,这一切已经结束,原属于谢氏,后来被凤老夫人把控的所有产业,一夜之间都已经易了主,物是而人非。
谢氏留给女儿的嫁妆,女儿一文也没享受到,反而受了不尽委屈,现在终于不复存在了。
凤轻轻回到乡君府,桂婆子还为那泼天富贵痛惜不已,“都没了,不属于小姐了,也不属于侯府了。”
凤轻轻没有多说什么,那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财富,既然存在的意义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只有灾祸,那扔掉就是最好的结局,这也是“她”最希望看到的吧?
(容棠:甚合我意)
对门三房,三太太卧在病榻上咳嗽了一会,听丫鬟一五一十说了六小姐进门前的反应,愣怔了良久,最后苦笑,“她果然是不在意这些的。老夫人真是可笑,侯夫人也是可笑,满府长辈,兄姐,没有一个有她的胸襟。都以为她必然死活会把谢氏嫁妆争走,谁知她根本不在意。捐出去,这法子毒啊,侯府失了帝心,皇都踩踏者众多,她自己一动不动,就将整个侯府推倒。”
她儿子凤书垣嗫嚅道:“也不留一些,那么多财物,说不要就不要了,咱们这一房,饭都吃不饱呢!给咱们一些也好啊!”
三太太犹如看傻子一样看儿子,“她欠三房的?”
凤书垣辩驳道:“都是一家人啊!”
三太太默了许久,声音发寒,“书垣,你想好好活下去,以后别打着一家人的旗号去占她便宜,不然下一个被踩死的就是你。”
凤书垣还有点不服气,“妹妹怎么就能舍了脸皮去借粮?”
凤娉娉脸皮正在发热,就听她娘道:“她是女孩子,脸皮没那么金贵。”
凤娉娉突然就破防,大哭着跑走,原来在娘心里,她只是一个可以不要脸皮的女孩子,哥哥才是她心里最贵重的那个。
三太太呆了呆,没有说话,她知道女儿伤心了,可那有什么办法呢?以前手里有银子,儿子女儿一样疼,现在落难了,她不得不把有限的资源大半倾斜儿子。
还有一点,”娉娉,娘知道委屈你了,可家里只有你和六丫头交好,你去了,她才有一点点怜悯之心。难道你让爹娘和哥哥去舍了尊严讨饭吗?”
南宫衍带兵二次开拔是在三天后,这一次他又抽调了安郡王的五千私兵,共集结五万人,带上了皇都超过八成的粮草,浩浩荡荡出了南城门。
凤轻轻改换装束去看了一会,南宫衍的驷马高车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真实情景,只是让她感觉奇怪,一般出去打仗,不该是身着戎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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