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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说道:“那狗贼必然加强了守卫,师兄务必小心行事。”
胡飞告别师妹,转身向着京师方向走去。
白露则开始寻找线索,不多时,来到一处学堂,里面有一位年轻的先生正在教书,堂下乌压压地坐了好几十号人,不仅有孩童,后排还有一些大人,甚至还有两个妇人。
这个时代,除了一些书香世家,很少有妇人读书的,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有了德便有了一切。白露悄悄走过去,在那两名妇人身边坐下,问道:“两位姐姐怎么称呼啊。”
那两名妇人看到白露,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小声回道:“小点声,先生授课呢。”
“哦,”白露将声音放低一些,问道,“这个学堂也是寿宁侯开的?”
对方答道:“是啊。”
白露又问道:“我家有个小弟想来读书,不知道这里的先生授课要收多少银钱?”
对方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说道:“先生授课不收钱啊,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白露汗颜,竟然不收钱,那张鹤龄到底有什么阴谋?
悄悄离开学堂,白露心存疑惑,又来到作坊,只见几百人在动工,场面十分热闹,而不远的一处矮山头上,有一个身穿儒衫的读书人坐在地上,正看着作坊出神。
白露见状,心中想到,也许流民比较好欺骗,可读书人总不会那么傻吧?
于是,她走上前去,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人大概二十多岁,身上儒衫都沾满了泥土,他看了一眼白露,眼睛又回到作坊中,说道:“王守仁。”
“王公子在此处看什么呢?”
王守仁头也没回地说道:“格物。”
“格物?”白露有些气恼,读书人说话真是矫情,最爱说些听不懂的话语。
“对,格物致知。”王守仁继续说道,“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
白露有些好笑,问道:“难道炼盐的作坊能格出什么道理吗?”
“这些盐不同,是海盐。”
“什么?”白露常年生活在天津卫,自然知道海盐中含很多毒质,是不能吃的,“寿宁侯炼制海盐?他是想把人毒死吗?”
王守仁摇了摇头,回道:“看来姑娘知道海盐是有毒的,不过经过作坊的炼制,却能成为上等的精盐,不仅无毒,而且比寻常的盐还要鲜美,其物之理何其妙也!所谓格物致知,我连物都没格清楚,却想着致知,真是好笑。”
说完,王守仁站起身来,向着作坊走去,白露看着他进了作坊,然后跟着一组人开始操作,竟然动手干起活来。
白露很奇怪,这人看着怎么神神叨叨的,她实在无法理解王守仁的所作所为,这时候,远远看到一个人骑着马穿过流民的窝棚区,一路向着作坊的方向过来,看那人的身影,竟然有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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