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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其实也没见过那龙骧浴盆,原本还以为就是尺寸大些的普通木盆罢了,听凤姐这么一说,心里头也不禁有些心动了。只是他之前听说所谓的“土耳其浴”是蒸浴,可这用盆怎么弄,他还真不太明白,既然凤姐说有伺候的小门道,还说门道挺多的,再想到这内闱之中,说不定还有些风月云雨的意思呢,他心里那好奇和欲念就更被勾起来了,便问道:“难为你这么用心,倒挺好的,既然如此,那便去洗这个什么劳什子‘土耳其’浴,既然你巴巴地跑过来,又说了半天这小门道多复杂,那自然……是你来伺候了?”
弘昼本以为凤姐肯定会顺着这话应下来,可没想到凤姐脸一红,却是款款说道:“主子要是让凤儿伺候,那自然是凤儿的福分,凤儿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只是今儿个教导凤儿的那个人说了半天,凤儿想来想去,自己这手又笨脚又笨的,一时半会儿也没学会那伺候的法子,要是就这么去伺候主子您,哪能让主子您舒心快意呀?想了半天,我寻思着,何不让那指教凤儿的人亲自来伺候主子您洗浴呢?可又怕主子您不喜欢,其实呀,我还和宝钗妹妹商量过这事儿呢,所以才留到这么晚,就为了来回禀主子您……主子您要是想尝尝新鲜,又能被伺候得妥妥当当的,不妨让那人试试……要是主子您不喜欢,或者觉得我这安排不妥当,主子您只管换我或者换其他姑娘来伺候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再来惩罚凤儿多事就是了……万一主子您喜欢呢,那可不就是凤儿的一片虔心没白费嘛……”
弘昼听她说了半天,心里越发心动了,隐隐也猜到了些什么,听她提到“宝钗妹妹商量过”,心里就更好奇了,便哈哈大笑道:“成!你这蹄子倒是挺懂伺候人的道理,本来我还懒洋洋的,被你这么一说,倒还来了兴致,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在这儿傻等着了,就先回去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来伺候这什么土耳其浴,到底伺候得妥不妥帖,回头要是伺候得不让我满意,哼……只管拿你过来打屁股惩罚就是了……”
凤姐听他这话里都带上色心了,就知道主人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心里头又是娇羞,又是喜悦,还夹杂着几分酸涩和羞耻,各种滋味也说不清了,赶忙叩了个头,告了安,便退出去了。
弘昼又喝了几口茶,伸了伸懒腰,这才起身,往后殿走去,鸳鸯等三女自然跟在后面。原来后殿本来有一间小配殿,里头有一口沉底的昙花石池可以用来沐浴。这会儿走过去一看,只见那殿里一片混混沌沌的红晕光芒,闪耀不定,透过那梅花格子的窗棂,透出来的光都带着暖意和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四周还有十来个太监,也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弘昼也不清楚到底布置得怎么样了,不过心里头却更期待了,带着几分秋夜的凉意走到殿门口,就感觉那门缝里暖暖地透出气息来,便回头吩咐道:“你们三个……留一个在门外伺候着就行,等我叫你们了再进来。”鸳鸯等三女赶忙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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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自己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一进去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王熙凤等人用了什么法子,这殿内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满满当当全是白茫茫的水蒸气,虽说这只是个配属的小殿,可到底里面还搭着个下沉的浴池呢,真难为他们能把这屋子弄得这般蒸得满殿热烫,水雾直往人怀里扑,身上刚进来时还带着秋夜的凉意,这会儿顿时就被蒸腾得湿润又温暖了起来。
大殿四周似乎点着两排琉璃罩着的红烛灯台,此刻被这滚滚的蒸汽一裹,烛光飘逸摇曳,如梦似幻,红黄交错,倒像是天仙居住的境界一般。再往前行一步,身上便渐渐开始出汗了,微微一嗅,那湿润的水蒸气里仿佛还带着阵阵果木的暖香,直往人的心脾里钻,让人沉醉不已。眼睛也慢慢适应了室内这昏黄迷醉又夹杂着白蒙蒙的光线,仔细看去,只见在茫茫水汽之中,殿的四角用不知什么器具架着八个土架子,土架子的下端封得严严实实的,与殿角的墙面仿佛浑然一体,架子上方则是七尺见方的一口大锅,锅里的热汤正突突滚滚地烧着,想来那汤水之中必然是加了熏香的材料,满殿这滚滚蒙蒙的水汽就是从那八口大锅的锅面上蒸腾起来的。
弘昼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木架子下头肯定是生着火的,为了不让屋里的人被烟呛着,火是冲着殿外凿通了生的,外面那些太监原来都是在这儿烧火伺候着呢,真亏他们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就为了把这整个小殿用水汽蒸得这般湿热醉人。身上虽然阵阵热浪袭来,可这热却湿润而不燥,暖香而不涩,被这热气一逼,身上的肌肉骨骼都不禁绵软松弛了下来。
再抬眼看向殿中央,挂着一圈纱帘,雾气之中瞧不太真切里面的情况,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巨大的物件。饶是弘昼见过了不少世间的奇巧异物,这会儿也不禁暗暗赞叹造物的神奇。原来那所谓的“龙骧浴盆”,说是个盆,其实堪称一件奇物,形状如同一个元宝一般,分为上下两层,满满当当地架在原本的池子里。上层长两丈有余,宽七尺有余,大小就跟个小池子似的,是个紫红色的椭圆木盆,更稀奇的是,下头还架着一个足足大了一圈的大木盆,弘昼心里直犯嘀咕,真不知道这群伺候的人是怎么把这么个大家伙搬进这屋子来的。但见那上下两层木盆,都如同瑶池里的香汤一般,不断地冒着白蒙蒙的迷雾水汽。
弘昼正想仔细看看这浴盆到底是个什么陈设呢,就见一侧有个人影靠近了过来,蹲着身子,软声求告道:“主子,您快宽了衣裳吧,出了汗黏在身上多不舒服呀……”
弘昼转头看去,是个十七八岁的丫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哪房的。这丫鬟身量不高,头上的钗环都去掉了,长发被蒸腾得透湿,大半垂在后背,有一绾青丝从左肩挂到了胸前,瞧着颜色倒是颇为动人,一双美目晶莹透亮,即便在这水汽之中,也透着明眸羞色,那一点樱唇如流朱般润泽。再看她身上,这会儿衣衫尽褪,只穿了一件粉月色的胸兜,通体上下的肌肤上,颗颗汗珠不住地滚落,那少女的一对嫩乳倒不算大,只是小巧玲珑地顶着两颗豆蔻般的翘粒,微微耸起,此时那肚兜已经被水汽蒸腾得彻底湿透了,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紧紧地贴合在少女的香肌美肉上,两根肩带都快承受不住了,一根已经垂到了左臂之上,只剩右侧那根肩带还细弱地挂在肩膀上,勉强拎着这件湿透的小兜,遮挡着胸前那一对小峰。再看下半身,裙裤也都褪去了,两条白嫩的长腿上挂满了水珠,微微并拢着,到了大腿根处还勉强穿着一条只遮着三角地带的小内裤儿,看着像是月白色的,遮挡着少女的私密之处,只是这会儿水雾弥漫,那要紧的地方被水汽浸湿,也遮掩不住多少春光了。
这女孩子单论身材容貌,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娇嫩美艳。可弘昼本就是风月场中见识过不少极品的人,一时间心里竟有些失望,暗自思忖着,王熙凤说得那般诱人,筹备得这般大动干戈,结果送来伺候的居然只是个自己一时都想不起来的丫头,不管她是哪房的丫鬟奴儿,左右不过就是个处女,还没伺候过男人,也就是让自己来开个头罢了。若是只图玩弄处子,又哪能比得上自己前些日子享用过的妙玉那般天仙绝色呀。也不知道王熙凤是怎么想的。虽说这浓雾之中,少女这般穿着春意十足,肌肤水滑,雾气遮掩着冰肌玉骨,倒也添了几分意趣,可对弘昼这样的人来说,还真没法让他太过惊喜。
弘昼心里几乎都打定主意了,且先沐浴,让这少女伺候着,要么在沐浴的时候,要么等沐浴完了,只管把她睡了取乐便是了,心里既然有了些失望,又不由想着到时候可得暴虐一些,甚至还想着回头叫金钏儿来一同陪睡侍寝,来个双花并蒂,也好解解闷。可又一时疑惑起来,王熙凤向来是很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意的,难道这少女虽说看着一副稚嫩年幼的模样,身上却有着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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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这边自顾自地胡思乱想呢,那女孩子本就是处女身子,还没伺候过男子,这会儿几乎是近乎裸体地待在这浴室之内,面对着拥有自己身子、主宰着自己尊严贞洁的主人,羞耻得都快要晕过去了。片刻见弘昼不说话,也不动弹,也不脱衣裳让自己伺候,她虽说不是那种特别聪慧机灵的人,可这会儿也品出弘昼不太高兴的心思来了,心里明白弘昼怕是误会了。可转念一想,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身体发肤从来都没见过外人,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有着水一般的人品,忍着耻辱,熬着羞涩,脱了衣衫,把自己那冰清玉洁的身子展露出来,将那肌肤容颜、柔美的肩膀、纤细的柳腰、莲藕般的手臂、修长的秀腿,还有那私密之处,一并呈现出来供眼前的主人任意赏玩亵弄,结果主人居然还嫌弃自己意趣、色貌有所不足,这让她如何能忍受呀,真恨老天为什么让自己生为女孩子家,又要遭受这般折辱轻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出来了。好在水雾迷蒙,遮掩了几分,她知道这会儿可不能造次,强忍着耻辱,收拾了一下心绪,微微福了福身子,解释道:“主子……您先宽了衣裳……里头还有人伺候……奴婢……是怡红院里的奴儿麝月,只是来这儿服侍主子您更衣的……”
弘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呢,听她这么一解释,不禁哑然失笑,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原来这小丫头只是王熙凤安排在这里替自己更衣伺候的,就好比是一道随手的开胃小菜,不过就是个使唤奴儿罢了。他那满腔的失望顿时化为乌有,对纱帘里头的“洞天”越发好奇起来,心里对眼前这小姑娘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歉意。不过他自然不会把这歉意表露在脸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会儿他也被室内的热气蒸得汗水直冒,感觉浑身都快湿透了,便伸手去解自己绣蟒小衣的扣子,露出了一身肌肉来。那麝月赶忙伺候着帮他褪去衣衫,只是少女羞涩年幼,不太敢瞧弘昼的身子,摸索着又要帮他褪裤子,弘昼也就站在那儿不动,由着她侍奉。也不知是屋内燥热的缘故,还是刚才那点歉意在作祟,抑或是身上的酸楚被这水汽一蒸,催生出了欲念,只觉得身边这少女俯在自己腿边,身子一起一伏的,将那雪白滑嫩的脊背露在自己眼前,替自己褪裤子,那脊背上被水湿透了,亮晶晶的,透着一股魅惑的光泽,一头乌发也是湿淋淋地垂着,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珠,竟比刚才看着还要诱人、醉人许多。连带得自己身子肌肤渐渐外露,等到裤子褪下,那内裤下的阳物竟也渐渐硬邦邦地抬起了头来。
麝月分明是瞧见了,心里惶恐又羞耻,手脚都快软了下去,可她向来是个安分守己的性子,今日既然是王熙凤唤了自己来伺候弘昼沐浴,做个使唤侍女,那本也是抬举自己的意思呀,自己身份低微,既不好刻意抗拒,也不能上赶着去贴近,好在这会儿她有话头可以遮掩一下,便捧起弘昼的衣裤,放到一边,垂首上前,扶着弘昼的臂膀,声音颤抖地说道:“主子,往里头走吧……”
弘昼这会儿欲念已经起来了,听她这软语哀求,一时间竟起了念头,也不管里头那浴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又究竟有谁在伺候,被这少女惶恐又带着几分伤感的姿态一撩拨,欲念横生,只觉得口干舌燥,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差点就想直接把这小姑娘按倒在地,扯掉她那已经不堪挂着的肚兜,去吸吮一番她那胸前小巧的樱桃,再把她下面那耻裤撕烂,品尝这少女的幽秘之处,想来必定是初红新绽,花香四溢的。在他看来,以这些女奴们的身份,不管王熙凤安排了什么,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只要自己觉得随性舒适,随意胡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他虽动了这样的心思,可到底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虽说欲火上来了,到底还是觉得膝肘指臀这些地方,隐隐有些酸痛,而里头那暖烘烘的香汤美浴对当下的情况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心里想着,不管怎样,等沐浴之后或者沐浴的时候再去玩弄这女孩子也不迟呀,便撩开纱帘,进去仔细查看。
这一进去,才发现里头果然别有洞天。那浴盆是紫木雕琢而成的,芳香扑鼻,前后左右四侧刻着蛟、虬、螭、蟠四个龙头,那盆体被水汽浸润得通体泛出蔓延的龙纹来,煞是好看。更奇妙的是这浴盆的构造,真可谓是巧夺天工。原来下层的大盆中暖暖地烧着热汤,上层的小盆里本来没水,却架着一张也看不出是什么构造的床板之类的东西,那床板上蒙着厚厚的几层大白暖绒布巾,就好像在这水雾迷蒙之中搭出了一张仙绒软床,让人一看就恨不得躺上去,暖暖烫烫、软软湿湿地睡上一觉。那层层绒巾已经被下头大盆里蒸上来的水汽浸得湿透了,想来那床板之上必然是有镂空的孔,才能营造出这下蒸上腾的奇妙效果,真难为他们是怎么想出这么个巧妙的物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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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本就身子不舒服,这会儿见这所谓的“土耳其浴”,既不是平常的坐浴,也不是淋浴,甚至都不是简单的躺浴,而是里三层外三层营造出的这么一个让人蒸腾汗泄的地方,当真是特别契合自己这会儿略受了风寒的身体状况。他本就是个懒散又会享受的人,这会儿是真恨不得一下子就跃到那布巾搭就的“水汽床榻”上,舒展舒展身子呢。
只是他一时却没动弹,原来撩帘进来后才瞧见,在大盆旁边,恍惚跪着两个雪白艳腻的女子,身上也和麝月一样,只穿着肚兜和内裤,在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情境下,当真是娇美妍润得不可方物,只是隐隐能在眉梢眼角看出些许岁月的痕迹。果然,弘昼没料错,跪着的这两位女子,竟是当年金陵王氏的一对姐妹花,后来各自嫁入名门,成了一家之长,一府之尊。一位是王熙凤的姑母,元春的亲母,李纨的婆婆,贾府上下人称王夫人;另一位则是她的亲妹妹,宝钗的亲母,香菱的婆婆,常唤为薛姨妈。
此时再定睛细看,只见这两位妇人的身形和容貌确实有几分相似,肌肤都如白雪美玉般白皙,只是薛姨妈体态略微丰腴些,王夫人身形显得修长些,薛姨妈的肚兜是紫红色的,王夫人用的却是月白色的,一样儿可怜兮兮地就这么跪着,低着头,顺着眼眉,长发湿漉漉地垂着,身子也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羞耻哀痛而微微颤抖着,细细听去,仿佛还有抽噎的声音,只是一时也分辨不出是姐姐还是妹妹在为这羞耻哀辱而哭泣呢。此情此景,虽说反复打量,这一对姐妹说到底都是经历了些岁月的熟妇了,可在这满殿气雾如云烟,白珠摇曳似神幻,水漫乾坤难辨天地的氛围之中,倒仿佛是一对西王母,穿着这亵渎的衣衫,恭敬地呈上自己的白玉之躯,羞耻地跪在这瑶池仙境一般的地方,任凭弘昼采撷。弘昼虽说之前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可这会儿也不禁有些神志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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