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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馆。
大夫人狠狠打了沈青竹一巴掌:“家里如今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吗,还敢去洋人的蛋糕房摆阔,让人追上门讨钱,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沈青竹捂着脸哭诉,对凌云之一语带过,却狠狠告了谢扶光的状。
她心里恨死谢扶光的袖手旁观了。
“那个贱人,她拿走沈家那么多钱,连几块大洋都不肯为你付,可见她从前都是装的,她本性就是个毒妇!”大夫人也恨的咬牙切齿。
下人们忍不住想,凌小姐拿去的钱也不少,不也没替二小姐买单?
沈青竹肿着半边脸回屋,丫鬟一边给她涂药一边劝:“二小姐莫气,大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也说了已经让裁缝给你做衣裳了吗。”
又不是做新衣裳,是把她年轻时穿过的旧衣裳改一改,她才不要穿那种过时的老派衣裳。
家里如今这样还不知几时能缓过气,祖母定不会再送她留洋,大帅的寿宴对她来说是个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沈青竹握紧拳头,左右大夫人不敢打死她,她何不大胆一点。
……
华东三省大都督过寿,不仅军政府三省驻地的老将们都来了,三省省政府的官员有资格的也都来了,大帅府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
戒备也比往常森严,大帅的副官亲卫军们分成几队来回巡逻,这让第一次来大帅府,本就紧张的沈家人,更是小心翼翼。
沈青竹借口太紧张了,要去趟洗手间,被大夫人骂上不了台面,又叮嘱她快去快回,她们先随凌家人去给大帅贺寿。
大帅今年还不到六十,穿着板正的军装,不怒自威,陪在身边的是他的大女儿。
“大帅。”凌师长打头,冲大帅抱拳,声如洪钟:“祝大帅福如东海,日月昌明。”
“哈哈哈。”大帅朗声大笑,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凌家小辈们也各自拜了寿,属凌云之最会整洋词,祝大帅Hay
birthday。
“听听,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大帅点着她笑。
凌云之十分得意,拉了沈知章上前:“大帅,知章也要给您拜寿,他如今是我的未婚夫了。”
沈知章忙拱手贺寿,没敢拽洋文,拜的中规中矩。
大帅赞许的点头,转头对凌师长道:“你可是挑了个好女婿。”
凌师长打哈哈:“我挑什么,她自个挑的,洋墨水喝多了,说什么恋爱自由,我也管不了。”
沈宝先站在后面几次都想上前拜寿,几次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心急的不行,疯狂给儿子使眼色。
倒是给你爹引荐啊。
沈知章也想啊,可大帅正在跟凌师长叙旧,他也不敢插嘴。
这一犹豫就又有人来拜寿,他们直接被挤开了。
佣人上前领他们先去入座,沈宝先只能遗憾的先离开。
老夫人安抚他:“你在大帅面前露不露面无妨,能不能结交下其他人才是关键。”
沈宝先记下:“我知道了母亲。”
男女宾客分开坐,他又嘱咐妻子:“你照顾好母亲。”
大夫人应下,搀扶老夫人去女眷那边坐。
凌夫人身份高,同桌的都是其他师长的家眷,自是无法捎带沈家,婆媳俩被安排到了另外一桌。
大夫人小声埋怨:“这也太偏了,我们好歹是凌师长的亲家。”
不说坐的多靠前,也不该坐在角落里。
老夫人也有些不悦,但她看了一圈,在场的就属沈家身份地位最低,能有个地方坐都是沾别人的光了,还要求什么。
“知足吧。”老夫人让她别这么多话,又见沈青竹还没来,怕她闯祸,吩咐老嬷嬷:“你去寻一寻青竹。”
老嬷嬷正要去,一妙龄女子先走了进来,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时髦的洋装,漂亮又贵气,一看就像留洋归来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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