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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整个营地的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拾东西了。
陈鸢很早就过来告辞,带着她的人先一步离开了,整个营地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墨箫站在营帐正中,墨箫站着,任由秋月给自己套上厚重的铠甲。
秋月神色凝重,待一切整理好之后退后一步,仰头看着高大英俊的天子,抿着唇,轻声道:“陛下,好了。”
墨箫嗯了一声,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秋月还跟在自己身边,皱了皱眉头:“你不必随我前去。”
秋月一愣,随后连忙道:“奴婢受宸妃娘娘所托,务必要照顾好陛下的一切,奴婢不敢擅离职守,还请陛下准许奴婢前往。”
墨箫眸光一沉,淡淡的道:“她让你跟着朕上战场?”
秋月一哽,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再醒过神来的时候,墨箫已经大步离开了。
秋月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一把拉住正快步路过的将领:“请问,你这里有没有适合我穿的衣服?”
那人一愣:“你穿?姑娘,你快莫要开玩笑,女子如何能上战场呢?”
秋月脸色一沉,冷冷的说:“让你找衣服你就找,若耽误了我的事,你承担得起吗?”
那将士被凶的一愣,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
都知道这个女孩儿是陛下身边贴身照顾的人,若真的因为自己耽误了什么事,陛下怪罪下来他可得罪不起。
想了想,那将士说:“倒是有一套,我这就给姑娘找来。”
秋月点了点头,放他离开。
一刻钟后,秋月已经换上了与将士们同样的衣服,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藏在了帽子下面,乍然一看,除了身量纤细一点,竟看不出是个女子。混在一群将士里面,根本没人发现不对。
而此时的墨箫,已经进了拓跋轩的营帐之中。
他进去的时候,拓跋轩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似睡未睡。
在他的身前,一副卷轴平摊着。长长的卷轴,还有一半从桌面垂下,落在地上。
沾了墨的毛笔,随意的仍在地上,桌面的砚台已经重新干涸。
拓跋轩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这三天好像吸干了他的灵气,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墨箫的脚步微顿,随后继续进去,站在桌前,垂眸欣赏着桌案上摆放着的那张山河图。
一眼看去,墨箫的眼里禁不住露出了几分惊叹之色,脱口而出一句:“好。”
不说这幅图意味着什么,只单看这幅图的技法造诣,墨箫就敢说这世上几乎无人能达到这个水准。
拓跋轩之前说自己擅画美人不擅山水,果然就是骗人的,实际上拓跋轩在山水画上面的造诣比美人图的造诣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面前这幅山水图,那些自称大师的人来了怕是都要自惭形秽。
拓跋轩就算不当这个二王子,仅靠这他这一手画技,定然也能扬名天下。
墨箫抬眸看着拓跋轩,笑着夸了一句:“朕此生所见山水图,皆不如眼前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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