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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有惊慌失措,他自然地侧头,眼眸向上挑着,笑晏晏,“我在笑某个人死的时候,池家的人可为他掉一滴眼泪。”
黑美人眼尾含着挑衅的笑,唇色红,黑从他的脸侧流水滑落,绸缎般地垂在同样黑色的唐装之上。
身后人站在阴影之中,低头道:“他们的眼泪很脏,但就不一样了。”
池尤一只手圈在江落的腰间,他囚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指尖轻轻指向了棺材,恶鬼笑声低低,“天就跪在我面前,所有的人里,哭的最惨,可要比这些人哭得好看多了。”
他们这处的空间好像和旁人割裂了开来,灯光俱被身后的恶鬼吸去。阴影如黑雾似的,一包裹住了唐装美人。
江落踉跄两步,布鞋被黑暗掩埋。
池尤比他想的还要大胆。
这里处处都是玄学界的人,他却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现身在这里。江落以为他会附身在哪个宾客的身上,或是操纵一个傀儡来看热闹,但来的却是池尤本人。
他亲自前来,池家的人却有现。这就好比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了池家的脸上,是对池家最大的侮辱和轻蔑。
江落的余光往冯厉的方向瞥去。
冯厉群人在宾客后方,离这里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江落只要一嗓子,池尤就会暴露在冯厉的眼皮底下。
还别说,江落还挺想看冯厉和池尤打上的。
他悠闲地道:“池尤,不怕被冯厉现?他可是专门警告过我了,如果再看来纠缠我,他就让魂飞魄散。”
恶鬼低笑,“听起来,倒像是我们在偷情。”
“就让他来让我魂飞魄散吧,”恶鬼的笑声漫不经,“我也想见识天师有有这份本领。”
偷情?
这个形容一下子让江落打了个激灵,头皮都开始麻。
他连忙扯开话题,冷嘲热讽道:“真是可怜,葬礼上只有我哭的最惨,但我为哭的眼泪都是骗人的。”
“我更想看看不骗人的时候,哭出来是什么模样了,”池尤的语气黏稠旖旎,他握着江落的手指向了哭丧的池家人,“但即使是假哭,也比他们哭得动人多了。”
江落看向了池家人。
过于夸张的哭喊让他看出了几分表演的痕迹,他里也想着:可不是。
他也觉得自己哭的最动人。
恶鬼脊背微弯,拥着黑青年,眼睛看着族人,声音阴冷,“认真的去看他们,会现一个惊喜。”
“先看这个男人,”江落的手被握着指向最中间的中年男人,恶鬼蛊惑道,“去看他。”
江落皱着眉看着这个男人。
中年男人应该是死者的父亲,此时胡子拉碴,捶胸顿足,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逐渐的,江落却看男人的身上缓缓包裹起了一层黑气。黑气和恶鬼的黑雾决然是两个东西,恶鬼的黑雾漆黑浓稠,含着恐怖未知的气息。中年男人身上的黑气却好似烂泥腐肉,恶得令他几欲作呕。
“这就是恶,”池尤引导似地道,“邪神的脏能让看这些恶的存在。再仔细地看他……看他是多么的恶。”
江落的目光不移,更深地盯着这些黑气看。
恶中传来了男人的想法:“儿子死了,我和他妈就这么一个孩子,完了,下一代的池家掌权人肯定轮不我们家了,不,我今晚就得跟他妈再努把力要个孩子。”
“怎么死的不是别人,就死了他?真是麻烦。他妈现在身材干瘪,我也有感觉,要不然还是把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吧,还省了养大的劲。”
池尤带着他往旁边的女人看去,“再瞧这个。”
女人是死者的母亲,她哭得几欲晕厥。但右手却不着痕迹地护着小腹,偶尔虚地朝中年男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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