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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就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骤下。
可是谁给她委屈受呢?
明明最委屈的人,还是靳褚。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月,水漫进屋子里,冲得七零八落,没一样东西完好无损。
柳无言将桌子搬起来,废了很大的力气,明明已经恢复了仙身,可他还是习惯像凡人一样活着。用很笨拙的方法去消磨时光,这样才能让他的脑袋时刻保持清醒,清晰地看透每一件事。
“吱——”,有人推门进来,是他等了很久的人。
柳无言扯出衣袖擦了一把椅子,抬头道:“坐下说话吧。”
来人跨进房间,踩在尚未干透的地上,鸢裙百般婉转,留下很轻很轻的痕迹。她并没有坐下,只站在他身前一言不发,气氛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凝重。
“你想问什么。”柳无言从别处端起已经冰冷的茶水,满上一杯,搁在桌子上。
禾锦垂下眼睑,如今的模样和当年惊人得相似,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同一件事而来,“当年我问你,我能否等到我想等的人,你说能,他果然回到了我身边。如今我还是问同一个问题,你能否给我答案?”
柳无言不用算,也知道她是为此事而来。余子书之死很快便传遍整个魔宫,柳无言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余子书之死,禾锦为之入魔。
和当年一模一样。
柳无言敛下眼睑,不慌不忙地喝下一口冰冷的茶水,透心之凉,“这一次,不能。”
“上一次都能,为何这一次不能?”
柳无言放下茶杯,轻声道:“上一次能,是因为我虽算不出余子书,可我能算出你。这一次不能,是因为我既算不出余子书,也算不出你。”
禾锦还不肯死心,“一点也算不出吗?可是江瑜告诉我,是你算出我就是黑狗,就连钦天监都算错了,可你是对的!”
柳无言轻笑了一声,抬起了头,“我不需要去算你,我用的是排除法。放眼天下能得黑狗之力的人,不过寥寥,我只需一一算过,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可你不是猜,你清楚地告诉江瑜我就是黑狗!”禾锦咄咄逼人,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定是算出了什么。”
柳无言脸上的轻松逐渐消散,就连嘴角的笑意都随之淡了,“你真的想知道吗?”
她迫不及待地点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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