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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蠹侌兽的眼珠子,里边是空的,他就伸出两根手指头戳了两下。凶狠的蠹侌兽变得滑稽可笑,他忍俊不禁,“谁让你有眼无珠?”
禾锦微微抬了眼睑,“你在骂谁。”
江瑜转头看着她,挑了挑眉毛,“不然骂谁?”
禾锦垂下眼睑,不再看他,“近日总觉得你来得太频繁了。”
江瑜微微偏头,将娇好的面容暴露在烛光之下,皮肤白皙如玉,仿若上好的玉脂。他压低了声音,“你最近有没有那种感觉,总觉得子书回来了。”
禾锦睫毛颤动了一下,“怎么可能。”
“也许只是一种错觉吧,我最近总是会梦到他,梦到他像以前一样对我笑。你知道的,反复出现在我梦中的事总会成真,难道是他真的要回来了?可是……”
“只是一个梦罢了。”禾锦打断了他的话,神色间尽是冷漠。
江瑜微微笑了,意味不明,“我以为我这样说你会很高兴。”
禾锦很刻意地去回避这个话题,只说了四个字:“你不明白。”
大殿很空旷,总会让人感觉到寂寞。江瑜也不例外,他看着榻上的禾锦,感觉寂寞都快将她吞噬了。他知道这些年谁都不好过,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也不能回得去。这不是可以分清对错的世界。
“小锦,你还和靳褚在一起吗?”
禾锦冷了脸,不愿回答。
江瑜的笑容底下总是藏着一丝冷意,“反正你现在是听不进我的话了,不过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她没有回答,始终冷若冰霜让人无法接近。
“在皎月宫三千年,你倒是大变了性情。你以前总是把爱和恨分得太清,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到底,讨厌一个人就会讨厌到死。可是你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偏执了,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这样不咸不淡,冷冷清清……”
“这样很好。”禾锦打断了他的话,美目流转落在他脸上,“当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就不会太心痛。”
烛火摇曳着,暧昧不明。她的脸庞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美得惊人。
江瑜往前走了三两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上方,遮挡住刺眼的光线,“你还没有忘记子书?”
禾锦反问:“你能忘记?”
自然是不能的,所以才会有事没事都往皎月宫跑,哪怕只是与她说说话心里也会好受许多。江瑜陷入了某种沉思中,脸上没了笑意,“我知道,你永远也忘不了他,所以才不愿与我断了联系。我也忘不了他,所以才会一直觉得他还未离去。”
禾锦似乎是被他说中了,压在心头的石头松了些,“也许你说得对。”
“那为什么你要留下靳褚?”江瑜变得咄咄逼人,“在不入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原谅他,为什么你会让他留在你身边?”
禾锦不愿回答,转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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