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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窃窃私语,先前见这儒衫男子一口一个朝廷,那可真是口含天宪一般大义凛然,现在对上这位吴姑娘,却是被呛得说不出来,围观众人无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这时,那位把玩碧玉吊坠的年轻公子终于上前一步。
他一上前,无论是儒衫男子还是折扇公子,都向后退下。
年轻公子直视吴虞,平静道:“你就是那个虞美人吴虞?我知道你爹是齐州布政使,算是个封疆大吏了,不过在帝都同样不算什么,好心劝你一句,该让一步的时候就让一步,别引火烧身。”
吴虞脸色微变,一个能够不把一州布政使放在眼中的年轻公子,家世绝不会逊于端木玉,说不定就是一个能与徐北游扳手腕的角色。
只是吴虞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家的公子有这么大的口气?如今蓝党势大,可蓝玉膝下无子无孙,其他蓝党大佬们的子嗣还没这么大的口气,更不会跑到江南来撒野,谁不知道如今的江南是韩阁老的地盘?
不过吴虞没有退缩,缓缓说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我只知道这里是江都。”
那人笑道:“好一个江都。”
吴虞平静道:“江都不是帝都。”
年轻公子轻描淡写道:“刚才你说不知道本公子是哪家的公子,那本公子现在就告诉你,本公子姓徐,名仪,当今皇后娘娘是本公子姑母,你可是知道了?”
此言一出,为围观之人尽皆倒吸一口冷气,此时就连那些修士也不敢再继续围观下去,生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徐家,虽然几经波折,两代家主徐林和徐琰都先后故去,但终究是朝堂上绕不开的特殊存在。
自古以来,宦官和外戚是朝堂上无法忽视的两大显贵,如今宦官以张百岁为首,被誉为内相,权势可见一斑,而外戚徐家虽然这些年来在朝堂上并未有太大声音,但也许正因为其安分守己的缘故,这些年来屡次被皇帝陛下封赏,实在不容小觑。
吴虞盯着这位帝都来的徐公子,紧紧握住自己的佩剑,轻声道:“原来是徐公子。”
徐仪淡然道:“其实我也可以自称一声本王,不过既然吴姑娘称呼我徐公子,那便是徐公子吧。”
吴虞周身剑气勃发,几如实质。
若为实质,那便是人仙境界。
徐仪先是轻皱眉头,然后又是稍稍舒展,轻声道:“早就听赵廷湖提起过你这个虞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天香国色,不过就是这个性子还需好好调教一番,如此才能渐入佳境。”
当初差点被赵廷湖掳走,被吴虞视为平生大辱,深以为耻,此时徐仪提起赵廷湖,几乎是触碰到了吴虞的逆鳞,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又何况是吴虞?她以拇指抵住剑锷向前轻轻一推,手中三尺青锋出鞘寸余,剑气剑意再盛三分,冷笑道:“称呼你一声徐公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徐公子了?”
徐仪微微一愣,似乎没有听明白吴虞话语中的意思。
吴虞轻声道:“江都只有一位徐公子。”
话音落下,所有剑士悉数拔剑出鞘,剑光晃晃成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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